“是!”不明真相的銀甲兵團士兵齊齊應了一聲。他們可不管以自己這區區幾百人的數量能不能攻打下一座城池,身後大殷計程車兵又會對他們造成怎樣的困擾,他們只知道聽令於容淵。別說只是一座城池了,就算是刀山火海,他們也會眼睛都不眨地往裡沖。這就是容淵親手訓練出來的銀甲兵團。他一個人一個人挑選組建,完全聽命與他的勇猛之獅!
賴延慶很糾結,從來沒有這麼糾結過。身為石溪郡守城兵的兵長,他從來沒遇到過這樣難以抉擇的時刻。
外面遠徵每一次數數的聲音,就像悶錘敲打在他心上一般,敲得他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他不相信太子殿下這麼容易就敗了。那可是擁有三個靈聖的隊伍,怎麼可能說敗就敗了?
可容淵言之鑿鑿的表情又不似作偽,讓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決定。
作為一個士兵,他應該誓死戰到最後才不枉費國家對他的栽培。可作為一個守城兵,他身後的這些石溪郡的百姓,也需要他的保護。他的一個決定,很可能會讓身後這座城內的百姓生活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到底該怎麼辦?
“隊長,就開啟城門吧。”他身邊一個守城兵扯了扯他的袖子哀求道:“太子都輸了,我們就算不開城門,他們遲早也會打進來的啊?還不如趁著沒動手的時候投降,說不定還能念在我們識時務的份上,將這城門繼續交給我們守著。”
“是啊,隊長,我聽說那大夏三皇子人挺好的,從來不會苛待手下。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何不……”
身邊的屬下有的勸他開啟城門,也有的對容淵的說辭抱著懷疑的態度,就在他左搖右擺,心情無比混亂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騷動。扭頭一看,眼睛驀地睜大,竟然是石陽——石溪郡的郡主!
作為石溪郡的郡主,石陽在這裡就是土皇帝的存在。或許是日子過的太好了,石陽的身材胖得有些離譜。小山一樣龐大的體格隨著他走來的動作,地面都感覺被撼動了一般。臉上帶著惶恐不安的神情,尖細的嗓音還沒到城門就不斷地吼叫著:“快開城門,開城門!你們想找死,我還想多過幾天好日子呢。一群沒腦子的東西,太子都敗了,我們能擋得住他們麼?”
與此同時,站在哨塔上的兩個哨兵帶著惶急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不、不好了。大夏的大部隊來了。好多人……”
同一時間,容淵命令銀甲兵團準備攻城的聲音也在此刻響起。猶如利劍一般懸在了每個人的頭上,逼他們做出最後的選擇。
“九十六、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
“開城門!”在遠徵最後一個數將要數出來的時候,賴延慶低吼一聲。眼中充滿了不甘和無奈。
他守了半輩子的城啊,沒想到有朝一日竟要為敵人開啟……
看著那扇厚重的城門真的在眼前徐徐展開,銀甲兵團跟顧靈之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容淵。竟然……真的成了?
自動將顧靈之的眼神過濾成崇拜,容淵抬了抬下巴,對著傻眼的眾人道:“還愣著幹什麼?等著被包抄麼?”說完第一個催動角馬獸進了城門。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看了眼身後越來越近的大殷士兵,駕馭著胯下的角馬獸紛紛往城門內趕。
銀甲兵團的速度不可謂不快,可好歹也有幾百的數量,在他們全部進入城門的功夫裡,足夠讓人看清那伴著滾滾黃沙向著石溪郡趕來計程車兵穿著的鎧甲。那式樣,正是大殷的。
一直關注著遠處的哨兵看清了那些士兵鎧甲的樣式,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期盼過度出現了幻覺,可揉了幾次,看到的那些人穿著的還是他們大殷的鎧甲。特別是那被保護在隊伍中間的一人,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們太子殿下今早出徵穿的就是那身衣服。
難道?
哨兵眼中迸出狂喜,可在狂喜過後,神情驀地一僵。太子殿下就算回來也沒用了,他們好像……已經投降了。
猛然意識到他們可能被容淵給騙了,其中一個哨兵猛地低下頭,嘴巴一張就想將看到的實情說出。在開口的瞬間,呼吸猛地一窒。一股無法形容的巨大威壓罩在他身上,讓他承受不住地“噗通”跪在了地上,眼睛對上容淵警告的眼神,連喘息都成了麻煩事,更別提說話了。
銀甲兵團的人全部入了城後,不用容淵下令,就有幾個機靈計程車兵從角馬獸上下來,以極快的速度將城門重新關閉。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石陽眨了眨眼睛,不明白他們怎麼把門關上了。後面不是還有他們的大部隊麼?
就在他這句話問出口的同時,站在城門上還沒下來計程車兵突然此起彼伏地連聲驚叫:“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竟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