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淵搖了搖頭:“不是叔叔的錯,畢竟誰都不想靈之受傷。”
說完,容淵就低頭開始觀看記錄水晶裡的內容,在看到顧靈之利用各種各樣的戰鬥方式將一頭頭妖獸擊殺,獲得它們的心頭血,將原本雪白的校旗底布一點點染成猩紅的顏色,心底忍不住浮起驕傲。
這就是他容淵愛上的女人,如此出色。
畫面漸漸播放到遇到邵衛明一行,容淵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陰森起來,等看完全部的內容的時候,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因為巨大的心疼而扭曲的臉上,兩顆眼珠恨得發紅,整個人如同是地獄來的惡鬼般,死亡的氣息讓容止笙都下意識退了兩步,對顧靈之在自家侄兒心中的分量再一次重新整理了評估。
“這塊記錄水晶我拿走了。”強忍著將記錄了顧靈之受傷全過程的記錄水晶捏碎的沖動,容淵要下了這塊水晶,就又趕回了顧靈之身邊。
看到容淵再次回來,這一次天風謹等人沒有不識趣地在門外等著,各自回到了宿舍。
顧靈之睡得不是很安穩,似乎對前兩天那場追殺還心有餘悸,眉頭可憐地皺成了一團,身子也自保地縮成了蝦米。容淵見此更是心疼了。趕緊脫了鞋襪躺在顧靈之身側,安撫地順著她的背脊,顧靈之這才安穩下來,依靠在他身側,皺著的眉頭漸漸松開,嘴裡溢位一聲無意識的低喚:“容淵……”
“嗯,我在這裡。”容淵小聲應了一句,在她額頭烙下一吻。
第二天,在容淵的操作下,記錄水晶裡的內容以極快地速度傳遍了皇家學院,再以更快的速度向外擴散。不到一天的時間,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顧靈之受傷的真相。
同一時間,皇家學院也宣佈今年的畢業考核結束。顧靈之在這次畢業考核中表現優異,她的那面被獸血染紅的校旗底布將作為明年的校旗掛在皇家學院的門口。
這訊息一出,盡皆嘩然。還對前面傳出的流言感到懷疑的人這一回是一點都不懷疑了。
皇家學院雖是皇家的産業,可公平是出了名的,絕不會為了一個皇子妃就弄虛作假,那麼顧靈之是真的有本事擊殺那麼多妖獸了。
同時一道聲音也從百姓中傳出:“三皇子一直沖在對抗北丘的第一線,他的妃子卻因為某些人的一己私慾差點慘死在萬獸谷中。一定要替他討個說法才行!”
隨著這道聲音的出現,得知真相的人群也被帶動了情緒,加入了這樣的聲討當中。越來越多的聲音對準了衛家。甚至有些激進分子主動找上了衛家的宅邸,將裝滿了糞水的糞桶潑在大門口,來表達自己的憤怒。
顧靈之是近乎震驚地聽著遠徵的彙報,半晌才轉頭直愣愣地看著容淵:“是你做的吧?”語氣帶著肯定。除了容淵,顧靈之實在是想不出那些沒事就喜歡看熱鬧的百姓怎麼會突然良心發現地為她打抱不平。
容淵淡笑承認了她的猜測,親了一口她滿是疤痕的臉蛋,解釋道:“無聊的日子過久了,總得有人給她們點激情。最開始到衛家門口聲討的人的確是我派去的,後面的發展,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八卦,總是最讓人樂此不疲的事。
輿論的恐怖之處就在於他並不需要多少的證據,就能紅口白牙地判定一個人的死刑。更何況是在他們掌控了證據的情況下。
衛笙嵐當了皇後幾十年,招攬來的勢力盤根糾結,單憑顧靈之那塊記錄水晶裡的內容和她的一身傷就要動衛家的勢力還不太夠。再加上輿論和激奮的民情就不一樣了。
光是被輿論引導煽動的群眾,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同一時間,衛家的地下密室中。看到現在的情況冒險從新挖掘出來的密道回來的衛笙嵐臉色難看地看著自己兄長。
“你是怎麼辦事的?連個小丫頭都搞不定,沒抓到就算了,還讓她掌握了證據逃回來,現在這樣怎麼辦?”
面對衛笙嵐的指責,衛國平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那邵衛明可是你的人,我怎麼知道他那麼沒用,連個區區靈師都對付不了?”
“區區靈師?”衛笙嵐嗤笑一聲:“在交代你動手之前我就說過這丫頭不能小覷,你偏偏不聽,現在走啊稱這個局面怎麼辦?”
衛國平被她,眼珠掃過坐在一旁的顧榮,找到了宣洩怒氣的發洩口:“還不是這個連女兒都管不了的沒用東西?要不是他口口聲聲說顧靈之的實力都是靠靈藥堆上去的,根本不足為慮,我會派那麼少的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