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酒店裡大部分的客人都走了,廁所裡更是隻剩下我和文貴兩個人。
我心裡倒吸了一口涼氣,媽的,今天算是到了血黴了,身上的傷一樣沒好呢,還碰上了這麼一個瘋了的傢伙。
“你他媽的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麼?你是個警察,你他媽的這種行為是要害死自己的。”我見文貴喝了不少,醉的不輕,恐怕是藉著酒壯了慫人膽。我想喝醒他。
雖說得罪了我,可能會被楊氏集團拋棄,可那也只是被拋棄而已,最多也就是當不了警察而已。
現在這個社會,丟了哪個飯碗都可以東山再起,在陽縣混不下去了,大不了就去外地。可現在他持械傷人,這可是要吃官司的!
“我特別清楚,我他媽的要捅死你,寧遠,你是不是以為你現在勾搭上了楊家的人,特別牛『逼』,特別了不起?我看你這幅小人得志的樣子就噁心,你他媽的算個屁。你就是個垃圾你知道麼?你就是個垃圾,你他媽的,你他媽的有什麼資格騎到我的頭上來?!”
文貴的家庭背景很普通,個人也沒什麼能力,能在派出所混得風聲水池,靠的都是楊家,說白了,楊家就是他最大的靠山。
在陽縣,能攀上楊家這株大樹,這可是一件相當有面子的事兒,文貴也就覺得自己是個相當有能力的人,和普通的老百姓不一樣。
這樣的他,現在被一個曾經什麼都不是的窮小子狠狠地羞辱,他吃不消了!
我這人雖說不愛欺負人,可現在我真想把他的頭按在『尿』槽裡,讓他狠狠地醒醒酒,這傢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逼』。
“所以你要來捅死我?”
“我他媽的,今天就捅死你。”
他大喊完這句話,正要衝上來,舉起刀的手腕被人從背後捏住了,然後他吃痛地喊了一聲,刀子就被人卸了下來。
“誰他媽的!”文貴橫慣了,當場就要發火,一回頭,卻看見了楊旭和楊旭的保鏢,刀子正在保鏢手裡。
“楊,楊老闆……”看見楊旭的一瞬間,文貴慫了。
我其實早就看見楊旭站在文貴的身後了,但我不想提醒他,我知道楊旭肯定要收拾文貴來替我出氣了——這也是拉攏我的一種方式。
我沒阻止,我現在也恨不得有人能揍文貴這傻『逼』一頓。
“文警官,這位是我的小老弟,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要對他動刀子?”楊旭皮笑肉不笑地問。
這語氣盡管沒發火呢,可已經夠讓人不寒而慄了。
“我,誤會……”文貴直接慫了,連反抗一下的心都沒有。
我心裡冷笑了一聲,忽然覺得真他媽的搞笑,如果文貴這個時候還能稍微有點兒膽氣,我至少還能敬他是個男人。
“誤會,那你和我的小老弟道個歉吧。”楊旭笑眯眯地拍了拍文貴的肩膀。
文貴非常緊張,我看的出來,他的臉皮子在顫抖,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別看楊旭很乾瘦,看起來好像能被文貴一隻手捏死,可文貴怕他得很厲害,就好像老鼠怕貓一樣。
他怕的是楊旭的那股上位者的氣度!
聽見楊旭這麼說,文貴鬆了口氣,捏了捏拳頭,又鬆開後,對我說:“寧遠,是個誤會,你別放在心上……”
可能是酒席上,楊旭沒幫我教訓他,讓他有了一點兒錯誤的幻覺,覺得楊旭還是賣他文貴的面子的,所以以為這次一兩句話也可以糊弄過去的。
我雙手抱著胸口,冷聲道:“跪下。”
“你說什麼?!”
我對楊旭說:“楊老哥,這種事可一可二不可三,今天沒這麼容易算了,除非他跪下對我磕三個響頭,要不然咱們在那麼容易完。我是個記仇的人,他是你的人,你看著辦吧。”
我他媽的又不是煞筆,怎麼可能讓楊旭次次這樣糊弄過去?
在文貴詫異的目光下,楊旭也冷著臉拍了兩下他的肩膀:“跪下對寧遠道個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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