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蘇彥文動了動嘴唇,像是忍了又忍,終於沒忍住,道,“聽說你那個前男友回國了?”
徐越正整理桌上的檔案,聽了這句話,手上的動作一頓,道:“你訊息真靈通。”
“不是我訊息靈通,是八卦小報的記者神通廣大。”
說著,將一本雜志扔在桌上。
徐越低頭一看,是那種特別豔俗的娛樂雜志,專門挖掘一些八卦新聞,再取個聳人聽聞的標題吸引眼球。這一期的大標題是什麼“富二代約會小明星”,封面上一張偷拍的照片——飛機頭等艙裡,楚逸穿一件黑色絲質襯衫,映得膚色雪白,臉上架一副大大的墨鏡,幾乎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白皙精緻的下巴,那氣派比明星更像明星。而旁邊那個一百八十線的小演員,正扭著腰往他身上貼,差點就坐到他腿上去了。
只看這一張照片,徐越就猜得到雜志內容會寫得多香豔。
當然,這種花邊新聞對楚逸來講不過是家常便飯。身為楚家的二少爺,相貌英俊又出手闊綽,不知多少人想爬上他的床。
徐越沒有翻開那本雜志,隨手就扔進了垃圾桶裡。
蘇彥文察言觀色,問:“阿越,那個姓楚的是不是回來找你了?”
徐越安靜片刻,然後聽見自己用平靜至極的語調答:“他回不回來,跟我有什麼關系?已經是過去式了。”
徐越下班回家時,他那個過去式的前男友依然賴在家裡沒走。
短短一天時間,楚逸已經解決掉一堆垃圾食品,這時正赤著腳窩在沙發上,一邊吃薯片一邊看電視。他腳跟上的水泡早已消下去,只留下一點點豔紅的顏色。
“回來了?”楚逸同徐越打個招呼,十分自然地問,“晚上吃什麼?”
一副等著他做飯的態度。
徐越瞥他一眼,走過去關掉電視機,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回哪?”
“你自己家。”
楚逸滿不在乎道:“我跟老頭子鬧翻了,早就被趕出家門了。”
是因為那個自由攝影師?還是因為那個為藝術獻身的畫家?徐越懶得去猜,只是說:“那也可以去找你的新歡。”
楚逸挑高眉毛,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哪裡來的新歡?”
“別說你不認識那個姓陳的小明星。”
楚逸不知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眯起眼睛想了一會兒,才恍然道:“你是說那個叫陳銳的?怎麼?又被狗仔拍到了?我跟他恰巧坐同一趟航班而已,人家非要湊過來套近乎,我又不能把他從飛機上丟下去。”
徐越心想,你總能把他從腿上趕下去吧?
不過他沒做聲,轉身進廚房做晚飯了。楚逸立刻纏上來,跟在後面問:“阿越,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
他聲音裡帶著點得意勁,得寸進尺道:“我想好今天晚上吃什麼了,嗯,來一個糖醋溜魚,再來一個酸辣土豆絲。”
徐越當然沒理他,最後拿一碗泡麵把人打發了。
楚逸這個大少爺倒是不挑剔,津津有味地吃完了面,之後進浴室沖了個澡。他來時一樣行李也沒帶,洗完澡就套上了徐越的一件白襯衫,光著兩條腿在客廳裡走來走去。
徐越實在看不下去,起身往自己房間裡走,誰知楚逸吸取昨晚的教訓,先他一步闖進了臥室,一頭往他床上撲。
徐越連忙走過去拉他。
楚逸的力氣也不小,兩個人拉鋸了半天,最後雙雙倒在了床上。
楚逸樂得直笑。
徐越拽住他胳膊,沉著臉問:“你究竟想幹什麼?”
楚逸終於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腔調,慢慢兒靠過來,嘴唇幾乎貼上徐越的唇,微微喘息道:“想你幹我,行不行?”
徐越神色一震,忽然翻了個身,將楚逸壓在了身下。
楚逸低聲笑起來,雙手環住徐越的脖頸,用那種沙啞的嗓音說:“阿越,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他故意少扣了幾顆襯衫的扣子,露出大片白得耀眼的胸膛。徐越低下頭,熾熱的唇一點點覆上去,在這具熟悉的身體上烙下自己的痕跡。
這一番情事激烈又纏綿,結束的時候,兩個人身上都汗涔涔的。
楚逸伏在徐越肩上,一雙眼睛亮得出奇,問:“這樣算不算是複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