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餓了?”
“餓。不過……你再多陪我一會兒,等我睡著了你再走吧。”蔣競羽看著陳艾美,怕她拿不定主意又補充了一句,“反正是自己醫院,你想什麼時候來什麼時候走都可以。”
“好。”艾美抽出手又坐下了,拿了一塊蘋果遞過去的時候蔣競羽扭開臉說了句,“我不吃。”
陳艾美沒說話,蔣競羽轉過臉看到她還拿著那塊蘋果看他。
“吃吃吃……”蔣競羽嘆了口氣,一口咬掉了叉子上的蘋果。
艾美笑了笑,用紙巾擦了擦水果刀。
蔣競羽看著陳艾美,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平日裡跟別的姑娘隨口就來的那些調情話,到了她這裡就統統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了。
“艾美,”蔣競羽轉開臉去,看著窗外,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還是先別跟老爺子說我們離婚的事了,現在就只是這樣老爺子就要火冒三丈了,如果我們真的要離婚……”
陳艾美擦著刀的手微微一頓,她從沒有跟蔣競羽說過“離婚”兩個字,但事情到了今天,誰都知道要走到這一步了。
“競羽。”艾美合上水果刀放進盤子裡,“你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艾美白天在醫院耽誤的時間有點久,一回到公司就被堆起來的事情壓得抬不起頭來,見了一天的部門主管,這會兒正低頭翻檔案,就聽見電話就響,她看也沒看就接了起來。
對面一個熟悉的聲音輕輕笑了笑說:“我好像給你惹了個不小的麻煩?”
艾美微微一愣,轉過椅子對著落地窗。
外面天已經黑了,玻璃上映出她坐在椅子上的樣子。她對著鏡子一般的玻璃幕牆笑了笑說:“杜先生。”
“你不懷疑是我找人做的嗎?”
“不會。”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是誰做的。”她轉回椅子對著電腦點了電視滑鼠說,“我沒記錯的話,你是不是對我說過,不管我要你做什麼,你都願意做?”
電話那頭的聲音淡淡地笑了一下說:“是,你說什麼,我做什麼。”
“那如果讓你五分鐘之內出現在我眼前呢?”
杜澤山淡淡笑了笑說:“開影片就好了,都不用五分鐘。”艾美也對著電話笑了一下,片刻後杜澤山才說,“你要我做什麼?”
“我要你五分鐘之後來到我面前。”她仍然固執地說。
杜澤山愣了一愣,過了一會兒說:“好。”
這麼任性真是很不像話,但她偶爾也想任性一下。
艾美把電話丟在一旁,抬手扶了扶額頭,然後才站起來到茶水間倒了杯咖啡。辦公室裡已經沒什麼人了,她看著牆上的掛鐘,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鐘敲整點時已經過了五分鐘,艾美低頭笑了一下。
又不是超人,怎麼可能五分鐘就到,不過是玩笑話罷了。
她轉身回到座位上,翻開厚厚一疊資料開始合計上半年的分析報告,正翻到第三個月的時候就聽見手機響了,她看了一眼是杜澤山,接起來就聽見他說:“你往樓下看。”
艾美轉過椅子就看到杜澤山的白色賓士停在樓下。
她笑了笑說:“我說五分鐘的,現在都過了一個多小時了。”
“是有點晚了,下次我去學開飛機,就不會遲到了。”他輕輕咳嗽了兩聲,對著電話笑了一下。
艾美搭電梯下樓的時候,杜澤山還站在風裡,過了盛夏晚上就很涼了,她看他穿得很單薄,忍不住問:“你是從哪裡過來?”
“聖地亞哥。”他背過身去咳了一聲。
艾美愣了愣,看了看他的車說:“你從聖地亞哥開過來只用了一個小時?”
“要是開布加迪還能更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