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棋又開酒吧了?”蔣競羽忍不住就喊了出來。
他以前跟梁棋鬼混的時候挺多,梁棋也不是沒有自己做過生意,但其實也就是拿著他爸的錢往水坑裡砸而已。蔣競羽為此一直慶幸家裡有個大哥,如果是讓他做生意,絕對跟梁棋是半斤八兩。
喊出這一句,蔣競羽才發現他已經好幾個月沒跟梁棋聯系過了,今天梁棋是給他打過電話來著,但那時候他在做手術,沒接到,出來看到的時候也沒有想到回。
他要出去玩,老爺子肯定打得他一個月下不了床。
“你去待一會兒,別太晚,我跟老爺子說了你今晚有點應酬,十二點前回。”車子在一間酒吧門口停下了,霓虹燈閃得人眼暈,一看就是梁棋那種大紅燈籠高高掛的品味。
“嗯。”蔣競羽看著霓虹燈有點發愣。
他以前如果看到這樣的大門,恨不得腳下生風地沖進去,但現在他看著那刺眼的霓虹燈只覺得有點頭暈,胸口悶得透不過氣來,連蔣競昶跟自己說話都沒聽到。
“大哥……”
“怎麼了?”蔣競昶也有點奇怪,“你以前不是最喜歡這種地方,恨不得在裡頭安家立業、生根發芽的呀。”
是啊,以前不是最喜歡這種地方的嗎?
五好青年不適合他,他蔣競羽就應該是酒池肉林、聲色犬馬的,他就應該是以前那個蔣競羽才對。
“你不用來接我,我一會兒自己回。”蔣競羽推開車門,正要下車,蔣競昶喊了他一聲。
“競羽。”
“嗯?”
“玩得高興點。”
蔣競羽愣了愣,他不高興了嗎?連大哥都看出來他不高興了,他得是有多不高興才能讓大哥都看出來,他真是沒用。
“我不一直都挺高興的嘛。”蔣競羽笑了笑,“不過你還真是我親大哥,老爺子回頭要打我你可幫我擋著點兒。”
“知道了,快滾。”蔣競昶抬手推了蔣競羽一把。
如果,雖然只是如果,蔣競羽能回到從前那樣吊兒郎當、花天酒地的生活,他也心滿意足了。
但只怕有些事一旦過去了,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蔣競昶也沒有回公寓,一個人又回辦公室加了一會兒班。陳艾美不在,他等於缺了一隻右手,現在雖然有助手頂上,但磨合畢竟還需要時間。
蔣競昶正對著電腦揉額頭的時候手機就響了,他看了一眼是蔣競羽的號碼,又看了一眼時間才十一點,手指在接聽鍵上劃拉了幾下才按下去。
“怎麼了?”
“蔣大少,你快來救救我!”是梁棋的聲音,“你們家二少爺喝高了,把自己關在廁所裡半個多小時了,我弄不出來……”
蔣競昶都沒等梁棋把話說完就掛了電話沖出門,到酒吧的時候梁棋正在廁所門口抽煙呢,看到蔣競昶幾乎是一蹦而起。
“競羽呢?”
“在裡面。”梁棋指了指廁所。
這廁所裝修得有點豪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獨立包間呢,水晶面的小瓷磚閃閃發光的,隔間也非常大,看起來每個隔間裡都是有洗臉臺的。
“競羽……”蔣競昶對著一扇緊鎖著的門喊了兩聲。梁棋在一旁搖頭:“沒用,我嗓子都喊破了。”
“怎麼回事?”蔣競昶扭頭瞪著梁棋。
梁棋最怕蔣競羽這個哥哥,給他一瞪立刻老實說:“開始好好的,但是才一個多小時他就喝高了,說是想吐就進去了。我看他好一會兒不出來就進去找他,結果就這樣了。”
蔣競羽喝醉這件事不稀奇,雖然他酒量好但抵不住自己想灌醉自己,但問題是他躲在裡面這麼久不出來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蔣競昶想到最近蔣競羽的狀態,猛地抬腳朝隔間門上踹過去。
隔間門都是水晶玻璃的,這一腳踹上去梁棋心疼得心快跟著玻璃一起碎了,但他又不敢攔著蔣競昶。
蔣競昶一腳踹上去沒反應,緊跟著第二腳就上去了。
鎖扣的地方本來不牢,給踹了兩下裂了一條縫就開了,梁棋心裡喊了一聲“操”,心想老子花了那麼多錢你們這些包工頭糊弄老子呢,這麼兩下就踹開了,什麼破門。
玻璃門隨著鎖咔嚓一聲斷裂的聲音向裡撞開了,蔣競羽坐在馬桶旁邊的角落裡,蜷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