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競昶一直很佩服她的這種氣概,不知道真的梁洛心是不是也能有這種決絕的勇氣。
“他不是傻子,蔣競羽才是。”蔣競昶慢慢地吐出一口煙,想到蔣競羽最近的行為,他都有點恨自己了,“我不能等了,你不做我找別人做。”
“你一開始說只要孟軍山的命,現在牽扯上無辜的人算什麼意思。”她伸手拽住要轉身的蔣競昶,蔣競昶低頭掐了煙,轉身朝她笑了一下。
“孟江洋算什麼無辜。”
梁洛心感覺心髒停了半拍,跟著劇烈地跳動起來。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蔣競昶的這種眼神,像是準備展開一場殺戮的獸,她都能聞到空氣裡的血腥味了。
“孟軍山他毀了我姐姐,又差一點殺了我弟弟,他的侄子不陪葬都說不過去。”
“你這樣跟孟軍山有什麼分別?”她拽著蔣競昶袖子的手緊了緊,“蔣金枝就是活著也不願意看見你變成這樣,競羽知道又該怎麼想?”
“大道理我懂得比你多。”蔣競昶有點煩躁,“但我就是要孟軍山的命,這麼簡單的事我不信做不到。”
“要真是這麼簡單,你何必還要找我來。”
這話說得蔣競昶一愣。
是,這件事不簡單。
他之前試過很多種方法,別說殺了孟軍山,連線近他都很難。孟軍山的疑心有多重就有多警覺,如果說他是敏銳的獸,那孟軍山簡直是成了精。
而且她說得對,他不是隻要孟軍山的命這麼簡單。
他是要孟軍山給姐姐陪葬,他要讓孟軍山十倍百倍地嘗一嘗他施加給別人的痛苦。
孟江洋從一開始也就是陪葬品,他只是沒說而已。
“你答應我不傷及無辜,我也會做到我答應你的事。”她平靜地看著蔣競昶,就像他們第一次見面,他從這個女孩的眼睛裡看不到一點點波瀾,簡直像一潭死水。
現在那個眼神又回來了,但不是死水了,那平靜下面有暗流湧動,但蔣競昶不知道流向,她現在也成了個不確定因素。
“你打算怎麼做?”
“你把洛洛帶來,”她松開了拉著蔣競昶的手,“我會帶他去見孟軍山。”
蔣競羽覺得跟杜澤山這樣面對面實在有點尷尬。
其實他挺熟悉杜澤山的,在他還是孟江洋的時候他就對這個人的事一清二楚了,當然那時候也是為了讓這個梁洛心熟悉他的情況才準備的資料。
就是好像準備得有點……太詳細了。
“這次的事,我得謝謝你。”杜澤山走近了一些,態度很誠懇。
“不用你謝。”但蔣競羽卻冷笑了一下,扭過臉來看他,“她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謝我。”
“哦?”
“我救她是因為我喜歡她。”
“是,我知道。”
杜澤山似乎沒生氣,這一點蔣競羽挺意外的。這個人也是一張波瀾不驚的臉,跟現在這個梁洛心倒是有點相似。
“你知道我喜歡她……”
“知道。”杜澤山站在床邊看他,“不喜歡的話也不會那麼拼了命去救她了,但是我也喜歡她,而且她現在是我的未婚妻,所以我要謝謝你。”
“我說了輪不到你來謝我。”蔣競羽啪的一聲把床頭櫃上的一隻杯子掃到地上,杜澤山連躲都沒有躲一下,杯子在他腳邊摔了個粉碎,“你算什麼東西!你當初把她害得那麼慘,你怎麼還有臉來找她?”
蔣競羽有點激動,但還沒沖昏了頭。
“那是我跟她的事,”杜澤山低頭看了一眼腳邊碎了一地的杯子,“也輪不到別人來管。”
“我……”
“如果她說要離開我,我絕對不會強留她。”杜澤山的聲音很冷,聽得出這話不是漂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