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禮服剛脫了一半,聽到這句猛地轉過身來。
“怎麼了?”杜澤山給嚇了一跳,以為自己剛才咬到她了。
“你受傷了?”梁洛心盯著她,眼睛裡都是暈黃的燈光,仔細地在他身上打量了一遍,沒有找到傷口。
“沒,我就是說如果。”杜澤山有點好笑,在她唇上親了一下,“你這個反應我知足了,快洗澡睡吧,明天還趕飛機呢。”
她看著杜澤山轉身朝書房走,慢慢地鬆了一口氣,扔掉禮服的時候她看見扔在沙發上的手袋,順手拿起來往浴室裡走。膠囊要拆開很容易,把白色的粉末倒進洗臉盆後她開啟了水龍頭。
杜澤山正在低頭看檔案,背上被輕輕壓了一下他才回過神來,握著環住自己的手笑了笑:“折騰了一天,你不累嗎?明天不是還要乘飛機。”
“你累了?”她就勢坐到他腿上,摟著他的脖子看他。
“蔣醫生不是說,你不能太操勞嗎?”他用手指撫了一下她的唇,剛洗完澡的她渾身都是氤氳的熱氣,臉給蒸汽薰得紅撲撲的,他湊上去在她唇上咬了一下,“我怕累著你。”
“那你就別累著我啊,”她低頭在他脖子上咬了一下,“累著你自己不就行了。”
“你還真是不心疼我。”杜澤山抬手一攬,就將她抱起來扔到了床上,感應燈一下子暗了不少,她就著燈光看他的臉,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想要看清楚這個人。
到底是一個好人還是壞人?
自己到底是一顆棋子,還是一個人?
到底是陳艾美,還是梁洛心?
“那你要是累了,就以後再說。”她微涼的手指在他的臉上摸了摸,觸到他嘴唇的時候被他張嘴咬了一下,聲音有點憂鬱,“姐姐,不帶這樣的,你把我撩起來了又說下回。”
“那……就這回。”
她笑了笑,伸手一勾,他的重量就全部壓在了自己身上。
飛機才一個多小時,感覺上了飛機就落地了,又沒有時差,她沒有一點不良反應,但一下了飛機就接到了杜澤山的電話,像是生怕她能跟著氣流飛走了一樣。
“不行的話,就明天去見那些人,不用非急著今天。”
“我沒有不行啊。”梁洛心笑了笑,跟她一起來的還有幾個公司裡的人,其他人都各自有任務。只有一個貼身跟著她的男職員叫潘智勇,這時候替她拉開了車門。
“梁小姐,現在去哪裡?”看梁洛心掛了電話,潘智勇才問。
“我要去辦點私事,你把我送到地鐵口就行了。”
“杜先生吩咐我要跟著你,梁小姐去哪裡我等著就行。”潘智勇挺固執的,梁洛心想了想,“那你等我打個電話。”
她記得閆曉楠說還要在上海留一段時間,不知道這時候還在不在上海了。電話打過去閆曉楠好像在吃東西,激動得差點給噎著,一邊跳著走路一邊說:“你去嘉裡城等我,我馬上就到。”
她笑了笑,跟潘智勇說了地址,到地方沒十五分鐘就看到了閆曉楠。
閆曉楠穿著網球鞋一蹦一跳地露著兩條大長腿,臉上連墨鏡都沒有戴。
“大明星你不怕人家認出你來。”梁洛心被她拽著往專賣店走。
“我不化妝我爹媽都認不出我來,誰能認得出我啊。”閆曉楠興致勃勃地拎著一個包研究,“你回來的真巧了,我明天就走了,你晚一天回來我們就碰不到了。”
“緣分唄。”
她看著閆曉楠買了一堆東西,都不明白買這麼多到底有什麼意義,衣服一天換一套也夠閆曉楠換好幾個月了。不過以前蔣晶晶也是這麼個買法,還總說二嫂你不懂,這是情趣。
“你不買什麼?”到咖啡座坐下來,閆曉楠放下大包小包,要了杯冰咖啡。
“我不缺什麼。”
“你怎麼還跟以前一樣,我不是跟你說了嘛,買東西是女人的天性,不是說缺了才買。江洋沒給你信用卡嗎?他的卡都是無限卡吧,你不刷多可惜啊。”閆曉楠喝了一口冰咖啡,很舒服地撥出一口氣。
天氣雖然有點熱了,也沒那麼熱,梁洛心還穿著薄外套。
“你怎麼一臉不高興,江洋欺負你了?”閆曉楠戳了戳杯子裡的冰塊,看著冰塊在杯子裡團團轉,很高興地又戳了一下。
“沒。”梁洛心看著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我遇見鄭凱文了。”
“什麼?”閆曉楠沒留神差點把一塊冰戳得蹦出來,濺了她一臉咖啡。
看閆曉楠這個反應,她就是知道梁洛心跟鄭凱文的那點事的。蘇孝全沒說錯,這件事只能問閆曉楠。
“他跟你說什麼了?”閆曉楠用紙巾擦著衣服上的咖啡,“他當初做了那樣的事,怎麼還有臉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