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洛心沒有動,蘇孝全也跟著說:“是,你得早點回去,明天還得替三少飛一趟上海。”
“什麼?”蔣競羽本來好好躺著,聽見這一句猛地蹦了起來,“這時候你讓她飛上海?”
“你給我躺著。”蔣競昶一抬手擋在蔣競羽的肩膀上,幾乎是把蔣競羽給掄回到沙發上的,這一下摔得不輕,蔣競羽覺得傷口都給撞裂了,咬著牙才沒哼出聲來。
他知道蔣競昶不是故意的,他也就是急了才出手沒輕重。
這時候看蔣競羽蜷著身子在沙發上半天沒動,蔣競昶也皺了皺眉頭,放低聲音又說了一次:“你好好躺著,這裡沒你什麼事了。”
“那我先回去。”梁洛心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最後看了蔣競羽一眼,他是背對著門口臉朝著沙發靠背的,她沒怎麼看清他的表情。
到走廊上的時候蔣競昶才拉住她,往她手心裡塞了一個東西。蘇孝全在前面按電梯,沒有留神這後面的舉動。梁洛心心裡一顫,大概就知道那是什麼了。
他們誰都沒說話,一直到車上,蘇孝全坐上駕駛座,她坐在後座上才開啟了手心裡的東西。
是顆紅白色的膠囊,不用問她都知道是什麼。
孟軍山動了蔣競羽,蔣競昶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果然手機震了一下,她拿出來看到一條新訊息,是蔣競昶發來的:孟軍山要敢再動我弟弟一下,這事就沒那麼簡單了。
她退出介面的時候把訊息刪了,這才發現手機上有一通未接來電,是蔣競羽打來的,時間正好是剛才晚宴的時候,大概是她在跟鄭凱文糾纏的時候,那時候太緊張沒留神手機在震動。
那時候蔣競羽受了傷,但卻在給她打電話。
她握著電話抵在下顎上,想到蔣競羽扔在地上那些染了血的衣服,心就跟著一陣一陣地抽著疼,手裡的膠囊也硌得手心很難受。
這膠囊的顏色跟杜澤山平時吃的藥是一個顏色,蔣競昶早跟她說過這種準備,萬一孟軍山狗急跳牆,他們是準備要利用杜澤山給孟軍山一點教訓的。
但是……
她看著手心裡的膠囊,蔣競昶說,如果孟軍山再敢動蔣競羽,事情就沒那麼簡單了。
那麼,到底怎麼個不簡單法呢?
“回去的時候不用太掩飾,你關心蔣競羽也是應該的,他畢竟跟你結了三年婚,還救過你的命,”蘇孝全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三少不是不通情理的人。”
蘇孝全當初肯合作,提出的條件就是不能傷害杜澤山。蔣競昶對這一點心知肚明,所以剛才塞膠囊給她的時候,才那樣不動聲色。但這次真的把蔣競昶惹急了,他都沒考慮就把膠囊塞給了她。
膠囊他一定帶在身上很久了,蔣競昶一直有這種覺悟,她也應該有。
“我知道。”她開啟手袋將電話和膠囊都扔了進去。
到家的時候杜澤山正在書房裡看資料,聽見推門聲就從書房走了出來。
“怎麼樣,傷得嚴重嗎?”
“不嚴重,只是皮外傷,已經回酒店休息了。”她丟下手袋,走過去環住他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肩窩裡輕輕地蹭了蹭,身上因為夜風吹過了,還有點涼。
“累了嗎?”杜澤山環著她的肩,她又把身體往他懷裡縮了一縮,他低頭親了一下她微涼的耳垂,“累了明天你就不要去了,我找其他人去好了。”
“沒事,我去。”
其實她也沒有怎麼幫杜澤山打點生意,只不過是偶爾幫他看看檔案。但是因為這次是回上海,加上只是簽幾份合同不需要太操勞,所以他才想讓她去。
也許她會想再見見父母,自己再跟去有點……那個。
“你要是擔心蔣競羽,就晚兩天再去,反正只是簽幾個合同,又不著急。”他揉了揉她的頭發,今天晚上頭發盤起來了,用了發膠有點硬,但是蓬蓬的摸起來也很有趣。
“你吃醋了?”她松開手,揚起臉來看他。
“不吃是不是有點對不起自己,那個好歹是你前夫,對你還有救命之恩,而且長得還……挺不錯。”梁洛心聽到這裡笑了,杜澤山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臉,“你挺得意?”
“沒,我就是覺得你說蔣競羽長得不錯……”
“你覺得他長得不行。”
“我沒太仔細看過他。”這是實話,雖然她跟蔣競羽在一起的時間挺長,但每次不是吵架就是慪氣,兩個人能好好坐下來說話對視的時間加一起不夠一場馬拉松的。
“你是哄我高興吧?”
“沒,真沒仔細看。”她丟開手袋,背過身去對著他,“幫我把拉鏈拉開。”
“我今天看你那麼緊張他,是有點不高興。”他走過去把她禮服的拉鏈拉到底,抱著她在脖子上親了一下,“你說,要是我受傷了你是不是也得那麼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