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心意相通的人,離得再遠,也能咫尺相遇。
很多年以後,唐知頌回憶起今天,依舊覺得不可思議,難以忘懷,洛杉磯街道空空蕩蕩,冬風蕭瑟不堪,他於煙塵滾滾中,在轉角遇到她,
被她填滿整個胸腔。
“冰冰...”他嗓音低沉,暗啞地喚她,帶著難以自持的悸動。
江彬也發現不對,倏忽轉過身。
對上那雙熟悉如墨的眸眼。
“阿頌...”
驚喜席捲而來,她毫不猶豫掀開面罩,撲向他。
唐知頌往前一步穩穩接住她,“冰冰....”
這一刻,眼底是不是濕潤的,他不知道。
重重地把她勒進懷裡,一貫冷靜的人嗓音剋制不住發抖,咬著牙怒道,“你為什麼要來?你怎麼敢來!”
江彬緊緊抱住他,聞到這股熟悉的松香,她終於踏實了,
“我們上車!”
唐知頌留下兩名人手及一輛車,接應其他人,自己攬著江彬上那輛裝甲車,車很快調頭,往機場開去。
上了車,唐知頌按下擋板,後座的空間只剩他們夫妻兩人。
江彬從被唐知頌塞進來,就被他摟在懷裡,他力道太重,恨不得將她摁進骨子裡,弄得她喘不過氣來,“阿頌,你松開些...”她艱難地開口。
頭頂那道聲音依然帶著幾分暴戾。
“你為什麼要來?我至於連場火災都應付不了?”
“美國又不是咱們華夏,這裡治安多差你不清楚?你怎麼敢單槍匹馬來!”
接二連三的呵斥,出賣了他的緊張和後怕。
江彬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只點頭如搗蒜,“我錯了,”
這個時候絕壁不能跟生氣的男人講道理,只輕聲問他,“那你倒是告訴我,這十幾個小時你幹什麼去了,為什麼聯系不上?”
唐知頌解釋,“收到火警,我帶著別墅的人往外撤,當時同行的有別墅區一撥認識的好友,共有四十來人,哪知道出隧道口,駛進伊森鎮,這裡出現了武裝分子,前有劫徒,後有大火,我們被迫撤到伊森警察署的後院,”
“那幫人狡猾得狠,事先有預謀,摸到了住在那裡的富人名單,把警署包圍,當場要巨額轉賬,可惜斷網斷電斷訊號,即便有錢也轉不出去,把他們惹惱了,有人帶頭送了些身上值錢的物品給他們,短暫安撫.....”
唐知頌把他們一夥人如何連通警察將那些匪徒制服的過程告訴江彬。
萬幸唐知頌常年不住這邊,那些劫匪不知道他在場,只逮著其他人威脅,他安安靜靜坐在車裡等候救援,沒受罪。
只是對峙時間太長,耽誤了撤離時間,沒能順利給江彬他們報訊。
“抱歉,嚇到你了。”
唐知頌也清楚自己失聯這麼久,肯定讓江彬坐立不安,但他萬沒想到,江彬能飛越大洋直接沖到他眼前來,一如當初,明火執仗般邁進他辦公室,聲稱要跟他結婚。
“江冰冰,你最好賴我一輩子。”
唐知頌把她整個上身抱緊,下顎磕在她發梢,忍不住用力逡巡摩挲。
太用勁,怕弄疼她,又做不到鬆手,呼吸時緊時緩,心七上八下,嘗到那種捧在手心怕掉,含在嘴裡怕化的滋味。
江冰冰是個什麼鬼。
江彬哭笑不得。
能感受到他情緒有些失控。
想看他失控的樣子。
江彬試圖抬眸。
唐知頌察覺她異動,非把她摁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