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又補充道,“如果是有人想找麻煩,也省得你獨自應對。”
裴寧白了她一眼,拉上口罩,含含糊糊道,“你有屁用,滾遠點吧。”
隨著車子行駛到目的地,裴寧透過車窗,看到在不遠處的街邊,一個身穿風衣的女人站在路燈下,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裴寧下車,剛站穩,那女人就迎了上來,聲音柔和卻帶著冰冷的質感,“您好,裴小姐。”
她微微仰起頭,露出脖頸上兩顆若隱若現的小痣,笑意中帶著幾分疏離與審視。
裴寧微微眯起眼睛,問:“你是?”
女人輕輕一笑,自報家門:“我是姜曳。”
“哦。”不認識。
裴寧百無聊賴地玩著自己的頭發,不打算接女人的話茬。
姜曳一點也不在意她的態度,笑道:“程女士想見你。”
“什麼程女士?”裴寧問了一句,語氣中透著一絲漫不經心。
她垂下眼睛,視線落在自己剛做好的指甲上,指尖緩緩地撫過那些細致描繪的圖案。新塗的指甲閃著淡淡的光澤,細膩的花紋與她平日的風格略顯不同,帶著一種刻意的優雅。
“程鬱。”姜曳的聲音淡淡地傳來,語氣不重。
裴寧一怔,緩緩抬起頭,目光逐漸冰冷,帶著幾分探究地看向姜曳。
隨後眯了眯眼,手指輕輕敲擊著指甲,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程鬱?她可真是會給自己找麻煩。”
她的語氣裡透著一絲譏諷和不屑,彷彿聽到了什麼荒唐的笑話。
姜曳微微一笑,不緊不慢地補充,“程女士倒不見得是來找麻煩的,她只想見你一面。”
說完,她輕輕偏了偏頭,眸光溫柔而篤定,帶著一種奇異的壓迫感。裴寧皺眉,這女人一出現,氣氛就被一種詭異的緊張感所籠罩。
“她要見我幹什麼?”裴寧勾了勾唇,雙手環胸,心中隱隱感到不安,但表面上毫不動搖。
“你自己去問她吧。”姜曳依舊保持微笑,聲音裡帶著一絲挑釁,“或者說,你不敢去見她?”
裴寧眼神一冷,不悅地向前邁了一步,“你以為我會怕她?帶路吧,我倒要看看她有什麼能耐。”
姜曳微微側身,做了個“請”的手勢,淡淡地說:“希望裴小姐不會後悔這個決定。”
裴寧跟上,在姜曳的引領下走向不知名的地點。
在幽暗的走廊盡頭,一間低調卻奢華的會客廳映入裴寧眼簾。
厚重的絲絨窗簾遮住了窗外的光,室內唯一的光源是桌上那盞柔和的立燈,燈光將一旁坐著的女人臉龐勾勒得輪廓分明,眉眼之間隱隱帶著歲月的痕跡,透著幾分陰鬱和難以捉摸的神情。
裴寧站在門口,靜靜打量著坐在那裡的程鬱,她身著一件墨綠色的絲絨長裙,優雅中透著些許冷厲。
程鬱緩緩抬起頭,眼神落在裴寧身上,唇角勾起一絲微笑,帶著看似親切的寒意。
“裴寧,”程鬱聲音柔和,卻帶著一絲難以掩蓋的審視意味,“好久不見。”
裴寧靠在門邊,冷淡地掃了她一眼,語氣中透著漫不經心:“程女士大駕光臨,還真是讓我意外。”
程鬱微微一笑,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坐下,語氣平靜中帶著壓迫感:“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問,不妨坐下,我們慢慢聊。”
裴寧沒有坐,反而雙手環胸站在原地,“程女士要是有什麼事,直說便是,我不喜歡繞彎子。”
程鬱輕輕笑了笑,眼中閃爍著一絲複雜的情感,她的手指在桌面上緩緩滑動,似乎在醞釀如何開口。
“裴寧,你是裴家的孩子,這一點無可否認。”程鬱頓了頓,語氣中透出幾分溫柔與遺憾,“但是,血脈這種東西,是割不斷的。程家有太多你應得的東西,難道你就不想看看?”
裴寧冷笑一聲,諷刺道:“所以,程女士的意思是想認我回程家?”
程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似有若無的溫情,緩緩道:“你是我親生的女兒,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裴寧,我有責任讓你回到程家,擁有屬於你的身份和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