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汀、溫若芸、左承平,贏峙——再加上池遇和裴寧。”
江繾挑眉:“你確定你想把我們所有關系最複雜的人放在一張桌上?”
“那不是更好玩嗎?”
聚會地點選在了老城區一個裝修複古的私廚。
等人陸續坐滿了十人長桌,氣氛剛開始還有點“端著”,直到姜汀提起溫若芸前天抓實驗鼠被嚇得跳上操作臺的事,氣氛終於松動下來。
“我哪有跳上去!”溫若芸氣呼呼地補口紅,“我是戰術性撤退。”
左承平也笑,比劃著【你當時連口罩都扔了】
裴安笑著給江繾夾了口涼拌秋葵:“你們怎麼弄老鼠去了?”
“最近太平和了,我們根本沒事做,生物排程那邊送錯倉了。”溫若芸嘆氣,“只能我們去幹咯。”
江繾靠在椅背,慢悠悠地補了一句:“別說了,前幾天我去她辦公室,她居然用捕鼠夾夾花生吃。”
“……”
“你怎麼知道?”溫若芸突然瞪眼。
“我錄了影片。”
眾人鬨堂大笑。
江繾坐在裴安旁邊,神色溫和,時不時給她倒水,或是替她擋酒,嘴角一直掛著細不可察的笑。
她今天沒穿白大褂,只穿了件煙灰色針織衫,頭發挽起來,溫婉中透著剋制的倦意。
有人注意到了她手上的戒指。
【你們倆這是……】左承平眨眼,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
“訂婚了。”裴安落落大方,“今天的事。”
溫若芸頓時咬著筷子:“靠,為什麼不通知我們?禮物都沒準備!”
“你上次送我一罐維生素b群還說是生日禮物。”江繾淡淡道。
“那是我對你身體的關心!”
“我不想被你關心。”
“別拌嘴了!”姜汀舉杯,“今天聚,是因為我們都活下來了,沒被實驗炸死,沒被任務埋了,沒被政治鬥爭卷死。”
“也沒被戀愛折磨死。”池遇看向裴寧。
裴寧這回也沒翻白眼,只是懶洋洋地坐在那裡,默默抿了口酒,說:“是啊,沒死成。”
大家一時間竟安靜了兩秒,隨後又笑了起來。
那一晚,大家都喝了不少。
吃到一半,左承平忽然站起來,把自己帶的小蛋糕遞給裴安,姜汀拍了拍她肩:“歡迎回來。”
“我們都沒跟你說,裴安,其實你走後那兩年,江教授……她是真的變了。”
裴安看向江繾。
江繾低頭切蛋糕,沒有說話。
姜汀繼續道:“她有段時間,除了工作,什麼都不做。你回來之前,她幾乎是靠著對你殘留的執念在撐研究室。”
左承平也跟著點頭【她那時候一個月只說幾句話,臉冷得像實驗用的液氮。】
贏峙:“她有次深夜自己去清點裝備庫,直接當場暈在倉庫。”
江繾終於開口,語氣不鹹不淡:“沒那麼誇張。”
“你清醒一點,”溫若芸語氣變軟,“你是我們整個小組的驕傲,你也是我們唯一覺得‘值得愛’的人。”
“能把你從自我燃燒中撈出來的人,也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