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有些不自在,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裴明政瞪了一眼,“再大也是媽媽的孩子,以前你就不好好洗手,髒東西抹得家裡到處都是。”
裴安:“……”
不要講這些黑歷史啊!
這時裴安的手機亮了,不知道是誰發來的訊息,裴明政餘光瞥見她換了桌布,低下頭繼續擦拭,隨口問道,“又是哪個漂亮女孩兒。”
裴安背後一緊,此時的媽媽還沒有認出螢幕上的是誰,小小撒了個謊,“哦,就是一張網圖,我感覺挺好看的,就設定成屏保了。”
“哦,這樣,”裴明政笑道,似乎沒注意到她的反常,“你還是這麼喜歡漂亮的小姑娘。”
裴安尷尬笑笑,以為這下子是躲過去了,沒想到裴明政突然說,“但我看......那隻手好像是你的呀,你看——”
裴明政舉起剛剛仔細擦過的那隻手,“食指左側……有一顆痣。”
裴安:“……”
好像早戀被媽媽發現了似的,背後都要冒冷汗了。
裴明政緩緩將手機從桌上拿起,螢幕上的照片依舊停留在那張曖昧的合影中——江繾熟睡的側臉,裴安的手指輕撫著她的臉龐。
照片中的氛圍有種說不出的親密,無言地透露著她們之間的特殊關系。
仔細一看,照片中的這個女人,脖頸紅繩上串的這個玉扣,似乎有些眼熟。
在哪裡見過來著?
裴明政只是微微皺眉,隨機將手機放回原處,語氣中聽不出來什麼態度:“看來你們關系不錯。”
裴安點點頭,媽媽沒有追究她撒的小謊,有些拘謹道,“她照顧了我很多。”
裴明政沒有立刻回應,而是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深沉。作為母親,她敏銳地察覺到了女兒語氣重的波動,輕聲說道:
“安安,我知道你已經長大了,有些選擇是你自己做出的。但你要記得,不管怎麼樣,我希望你幸福。”
這句話說得平靜,卻帶著一股莫名的力量,裴明政的關切不是強迫,而是細水長流般的寬容。
裴安一怔,心底泛起複雜的情緒,就像剛才下意識地撒謊一樣。她的母親從來不是會強迫她的人,但字字句句都蘊含著一種責任的力量,帶來的無形壓力,有時候總是叫她難以承受。
隨後裴明政緩緩說,“安安,聽說你拒絕了調職的決定。”
裴安默了一瞬,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其實這個決定是非常不理智的,目前裴家急需她的成長,可如今她卻......
裴明政瞥了手機螢幕一眼,說道,“是因為她嗎?”
“並不完全是......”
“我不想讓你做出太艱難的選擇。”裴明政輕輕撫摸頸上的金相,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但媽媽現在真的很累了,我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希望你......能快點成長起來,而不是被這種兒女情長絆住了手腳。”
“我就你這一個女兒,裴家也只有你一個繼承人。”
“我明白的。”
——
此時裴明政的另一個“女兒”又摔碎了一件辦公室裡陳列的展品,噼裡啪啦碎片四濺,池遇推門進來了,後面跟著特助。
“又在鬧什麼。”
“讓我回渭青城。”
裴寧彎腰,從地上撿起一塊兒碎片,在自己手腕上輕輕撥弄,叫池遇的眼神變得非常危險。
“我說過了,你現在回去沒有任何用處,裴安已經受傷了,她現在需要的是靜養,而不是你這樣情緒不穩定的人去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