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溪似乎充耳不聞,而且更加嚴重起來,他竟然伸出雙手開始掐住自己的脖子!
文衡這下顧不得容溪會不會躲避,用了所有的力道抓住容溪的手,可容溪在夢裡面力氣卻出奇地大。文衡本來站立的姿勢就沒有什麼著力點,根本勸不下來。
下一刻,文衡直接爬到床上,半跪在容溪的身邊用力將容溪的手分開。手上有多用力,語氣就有多溫柔,“容溪你醒醒,我是文衡,你醒醒!”
夢中的容溪感覺到自己想要說話,但是被一雙手用力地遏制住自己的喉嚨無法發出任何一個字。忽然有人用力拉住了他的手,而自己的手被拉開的同時,喉嚨被壓抑的感覺瞬間消失。
下一刻,他聽見文衡的聲音。文衡說他在做夢,說一切都是假的,讓他醒過來。
文衡……
文衡說是夢……
文衡說的肯定是對的……
即使在夢中,容溪經歷了短暫的思考,也混沌地睜開眼。然後就看見文衡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而自己的雙手正被對方用了力道壓制在枕頭兩側。
雖然現實的場景是過於荒誕了一些,可剛從夢中醒過來的容溪還是有一點記憶。文衡也非常紳士,見容溪醒過來就立刻鬆了手,沒有再做什麼。
“抱歉,我做惡夢了。”
“你知不知道剛剛你差點掐死你自己!”
“不好意思,是不是嚇到你了?”聽見文衡這番話的時候,容溪心裡是緊張的,文衡會不會知道了自己會這樣,從而……開始躲他?
容溪不敢想……
感覺到容溪情緒的低落,文衡馬上就知道他心裡想什麼,一雙眼非常執著地看著容溪,“你別怕,那些都是假的,不用擔心。可以告訴我,你夢到什麼了嗎?我可以幫你。”
在過去有將近大半年的時間,容溪已經沒有再做這樣的噩夢,他以為自己已經不不會再做那樣的噩夢了,可今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沒想到又做了這樣的夢。也沒有想到會被文衡看見,他最不想要回答文衡的,就是這些問題。
可他也不知道怎麼拒絕文衡,於是只能低下頭,半晌也不出聲。
文衡看出來容溪心裡的掙紮,他意識到自己不應該在此時此刻逼迫一個人去回憶令他痛苦的事情。
“抱歉,我不該問這些。”文衡說著道歉的話,而且十分擔心容溪,“今晚我就睡在你這邊吧。”
“?”什麼情況,文衡這是……
文衡看出容溪的疑惑,“剛才一碰到你就躲,我有點擔心你等會兒掉下去,萬一等會兒你再掐自己脖子,我還能拉你一把。”
聽著文衡這話,容溪已經完全從噩夢中清醒過來。
雖然,私心是非常想要和文衡睡在一起,可文衡就在自己身邊這麼人畜無害地躺著,只怕他等下做的就不是噩夢而是春夢了。
容溪不覺得自己可以抵抗這樣的誘惑,動了動喉結,輕聲道:“我已經沒事了。”
“沒事了就好好兒躺著,明天我還得複盤,這都快一點了,你捨得我等會兒再擔心你的情況然後翻來覆去睡不著嗎?”文衡丟擲一個可憐兮兮的眼神給容溪。
容溪嚥了咽口水,一方面看著紋灰姑娘這眼神覺得自己可能真欺負他了,自己罪大惡極。另一方面聽著文衡說會擔心自己睡不著覺,容溪早就沒了繼續垂死掙紮的心了,連忙往牆壁那邊挪動一些距離,意思很明顯了。
文衡這才滿意地躺下,然後十分自然地拉過容溪的被子給自己也蓋上一截,然後輕輕對容溪說了聲,“我在你旁邊呢,別怕,晚安。”
“晚安。”
容溪已經緊張得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這床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剛好夠睡下兩個人,可是睡下之後的結果就是沒有一絲多餘的空隙,他和文衡幾乎是親密無間地躺在一起。只要容溪稍稍動一下,即使再小心也會碰到文衡的身體。
耳畔是文衡清淺柔順的呼吸聲,容溪一時有點亢奮,但有擔心自己擠到文衡,於是只能規規矩矩地在文衡身邊睡下。
有點激動、有點興奮、還有一點甜,連容溪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剛才的恐懼和慌亂,已經徹底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容溪:做噩夢了要衡衡親親抱抱才能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