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她電話號碼?”我問。
“我沒有,科爾有。”包胖子說。“老大,你應該問寧老師要個手機號碼。”
“那去找科爾,去他家。”我說。
“科爾這兩天在修車鋪了。”包胖子說。
“他在修車鋪幹嘛?不照相,改修車了?”羅二喜說。
“走,去看看。”我說。
我們到了老薑頭的修車鋪,看到科爾拿著電焊在焊接腳踏車,他把腳踏車的車把和車輪焊接在了一起。
“你這是弄什麼玩意?這倆弄在一起,怎麼騎呀?”我問。
“這是裝置。”科爾說。
“什麼裝置?”羅大喜問。
“裝置藝術,一時半會跟你們講不清楚。”科爾說。
”幹什麼用的?”我問。
“沒什麼用?就是讓人看得,讓人圍觀,圍觀的人越多,說明我這東西越好。”科爾說,“這就是當代藝術。”
“什麼是當代藝術?”羅二喜問。
“能讓人圍觀的就是當代藝術。”科爾說。
“明白了,昨天有人跳樓,他玩得就是當代藝術吧。”我說。
科爾抬頭看著我,“死了沒有?”
“沒死。”我說。
“死了才能算當代藝術。”科爾說。
“太深奧了。”包胖子說。“科爾,你給寧老師打個電話,我們找她。”
“你們找她幹嘛?”科爾問。
“給她送鞋,她現在在教孩子跳舞,不知道在哪個學校教跳舞。”我說。
“教孩子跳舞?”科爾說,“我知道她在哪?”
“在哪?”
“我帶你們去。”科爾說。“正好拍幾張相片,你們等我,我去洗一下手。”
科爾去屋裡洗手。
老薑頭從屋裡出來,“向東,你爹還活著嗎?”
“活得挺好啊,一時半會死不了的。”我說。
“我這有兩瓶香油,你帶走。”老薑頭說。
“我現在沒空。”我說。“你給我爸打個電話,讓他自己來拿。”
老薑頭看了我一眼,坐下來低頭補車胎。
科爾背上包,衝我招手,“ets go!”我們走)
跟著科爾出了鳥圍村,沿著仙橋路朝南,走了兩百米後,到了天主教堂,一群鴿子在教堂上空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