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掂量著菜刀,“這刀還不如剛才那把,太輕了。”
“這把份量重,砍骨頭沒問題的。”父親拿著菜刀給他看。“你看著鋼,好鋼打造的。”
“刀不賣。”我說。“你們倆趕緊給我滾!”
“東哥怎麼了?”戴鴨舌帽的男孩說。
“嗎勒隔壁的,我油條沒了。”我說。
“油條沒了?東哥,什麼意思?”男孩摸著後腦勺。
“沒什麼意思,就是他嗎的油條沒了,豆漿也沒了。”我說,“給你們三秒鐘,從我眼前立刻消失,否則,我把你們扔垃圾桶裡去。”
兩個男孩慌得跑出了店。
“向東,怎麼了?”父親問。
“菜刀實名制你知道嗎?”我拿過菜刀,別在後腰上。“你賣菜刀給這麼小的孩子,你這是在犯罪,知道嗎?他們要是拿菜刀去砍人,你就是教唆犯,要坐牢的,天天就知道喝酒,不學習,不進步。”
父親張大嘴巴,愣住了。
我吐了一口氣,出了店。
一輛計程車停在門口,我上了車。
車開到羅大喜大院門口,我一掏褲兜,衣服換了,錢包忘帶了。
“兄弟,不好意思,忘帶錢了。”我說。
“你再掏掏,再掏掏。”計程車司機說。
“你不相信我?”
“我可沒這個意思,給個十塊錢就行了。”計程車司機說。
我推開車門,“你別急,我去朋友家給你拿車錢。”我瞅了一眼計價器,“哎,你這表打得有問題,不對啊,這才幾百米,你收我十五塊。”
“我表沒問題,你別嚷嚷了,收你五塊行嗎?算我倒黴。”計程車司機說。
羅二喜從門裡出來,後面跟著羅大喜,頭上纏著紗布,胳膊上打著石膏,用一條紗布吊在脖子上。
“老大你來了。”羅二喜一臉喜悅。
“從,從,從哪來的?”羅大喜問。
我衝他們倆擺了一下手,回頭問計程車司機,“哎,我有一個一百的,你能找開嗎?”
“當然能了。”計程車司機說。
我從後腰拿出菜刀,“草你嗎的,來,給我找錢。”
“別,別,誤會了,車錢我不要了。”計程車司機說。
“給我下車。”我揚著菜刀衝他吼道。
計程車司機慌忙下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