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的。”顧閔點頭。
第二日一早,蕭惟便拜別了顧延,在蕭吉等人的護送至下踏上了回家的路,不過他們還會再見的,一定會的!
顧長生,我們還會再見的!
……
初春的細雨帶著寒意。
長生坐在臨窗的羅漢床上,端端正正地在小桌上抄寫的經文,帶著水霧寒意的微風從半掩的窗戶中吹了進來,給屋子添了幾分潮溼涼意。
凌光走進屋子,因屋子裡的涼意而皺了眉,徑自羅漢床前,伸手把窗戶給關緊,然後取了披風給主子披上,“公主,近日下雨,天氣涼。”
長生嗯了一聲,沒阻止她也沒多說一句話。
凌光嘆了口氣,“公主都抄了一個時辰了,不如休息會兒?”
“早些抄完了早了事。”長生道。
凌光看著明顯平和許多的主子,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明白陛下為何要罰主子抄寫經文,說是罰她練字,免得字醜成那個樣子丟皇家的臉,其實就是希望主子能夠安心,能夠不再自己折騰自己,“若是公主累壞了,陛下怕是會……”
“再罰我?”長生問道。
凌光訕笑。
長生擱下了筆,神色平和,真的很平和,“有事要跟我說嗎?”
凌光一愣。
“不說就算了。”長生拿起了筆繼續抄。
凌光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蕭家派人來接蕭惟,已經離開常州府了。”
長生的筆停頓了一下,也只是一下,“嗯,知道了。”
“公主……”
“走了就走了,難不成我還要攔著人家回家不成?”長生一邊抄著一邊道,“若是我,不用別人來接我便自己跑回去了,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那公主……”
“你家公主我很忙,沒時間去管人家回家的小事。”長生沒給她說完的機會,憤憤不平?替她憤憤不平嗎?因為蕭惟就這樣走了?沒對她千恩萬謝,甚至跟上次一樣……不,比上次走的更加的乾淨利落,上次雖然弄錯了人,可到底還是留了信,這次直接走了,連個告別的話也沒有,忘恩負義嗎?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現在有這個必要計較這個嗎?“你若是閒著便幫我弄幾支好筆來,我還是覺得我這字寫的這般見不得人就是這筆沒買好!”
還能開玩笑,便真的沒事吧?
“是,奴婢馬上去買。”
待凌光離開之後,屋子便又安靜下來了,這些日子她的身邊都很安靜,在這裡不用擔心會有性命危險,所以她身邊也不需要人貼身保護。
而她也需要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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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長生停下了手,看著宣紙上寫得雖然不能說見不得人,但真心不好看一點也不好看的字,幽幽地自言自語,“回家了,還真讓人羨慕……”
筆繼續揮舞。
一句一句經文落在紙上,只是心若是不誠,抄再多的經文也是白費。
……
鄭五從衙門出來之後便當即趕回了通州,把常州府的事情都給稟報了家裡的長輩,這次盧家跟鄭家實際上並沒有損失什麼,不過這臉是已經翻了,往後得防著點盧家!
不過讓鄭家擔心的是卻不是盧家,而是朝廷對這件事的處理。
礦山一案看似已經結束了,但怕是有一場更大的風波在等著他們!
而沒過多久,怕什麼便來了什麼。
欽差大人要重審盧家大老爺被毒殺一案,而這次的案子卻沒有像礦山一案拖了又拖,很快便出了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