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留了活口回去給覃銘通風報信,覃銘必定會疑心她身邊為何會有武功高強的人保護,到時覃銘再想對她下手,一定會用其他不易被察覺的法子,或是派出更厲害的殺手,如此她便難以招架。
今日若不是隱風提醒,後果可想而知,這大意的帶價未免太重。
蕭君綰沒想到如今才是真正的危機四伏,就連街邊的茶水都能奪了她的命,不過今日的疏忽便是以後的謹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沒想到覃銘還是按捺不住了。
沒過多久,方才還殺氣騰騰的幾個人已躺在地上,悉數斃命。
隱風將劍歸鞘,走來拱手:“小姐。”
“辛苦,今天的事,先別傳去燕國。”蕭君綰囑咐,雖然凌浩讓她無論吉凶都要捎信去燕國,但蕭君綰心裡卻只想報喜不報憂,千里相思已經夠苦了,怎能再讓他平添擔憂。
隱風沒有應聲,回頭看一眼地上的屍首,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蕭君綰淡然一笑:“敵人,我在祁國已經樹敵眾多,見怪不怪。”
如今淑貴妃進了靜思宮,東宮和蘇府手足無措,本該安定一段日子,如今卻殺出來一個覃銘,她手裡有個賢妃的把柄卻萬不能告發,意味著她拿覃銘沒有辦法,而且她回宮也沒想過要對付覃銘,無心插柳柳成蔭,她無心結仇,覃銘卻先動了殺念。
“小姐要多加小心。”
“知道,以後再有這樣的事也別告訴王爺,以免王爺擔心。”
樹林恢復了靜謐,蕭君綰與隱風一道走出樹林,隱風總是這麼神龍見首不見尾,每次出現正好能趕上救她於危難,真不知他平日都藏身在何處。
蕭君綰好奇道:“你怎麼知道那些人在茶水裡動了手腳?”
“因為,我看見了,見小姐走進茶肆,他們也跟了進去,其中一人買通了小二,親自將那包藥投入茶中,只等著小姐喝下。”
“原來如此。”
想來也是,她是無意間走進茶肆歇息的,覃銘的人怎麼能料到,下毒一計想得倉促,難免會露了馬腳。
今日之事也警醒了蕭君綰,從今往後,不能再掉以輕心,隋安城中想取她性命的人比比皆是,躲過了初一,還要防著十五,如今不是朋友的人都可能變成敵人,就算現在是朋友,說不定也會成為敵人,這就是宮闈。
蕭君綰忽然想起一事,停下步子對隱風說道:“對了,我有一事需要王爺相助,此事非同小可,需要你親自傳書。”
“是。”
如今她查趙公公義子的線索斷了,不過身在縉山的李姑姑那裡還藏著不少秘密,因此找到李姑姑至關重要,她去不了燕國,也不能讓慧妃派人去,此事只能委託凌浩相助。
回到城中,蕭君綰在城中找到間賣文房四寶的鋪子,買了紙幣,寫了張紙條交給隱風,交代他速辦,隨後獨自往街口走去。
剛才的一場驚心,恐讓覃佑他們久等。
蕭君綰走到街口時,覃佑和紅菱正等在馬車旁,看見他們平安無事,蕭君綰心下鬆了口氣。
起初她並不擔心二人的安危,不過想來覃銘是個不擇手段之人,誰又能保證他不會打覃佑的主意,說不定覃銘忌憚她的同時,也將她身邊的心腹親信一同視作了會洩密之人。
“小姐,你去哪兒了?”
“沒什麼,就在附近走了走,上馬車吧,我們該回去了。”
如今多在宮外待一刻就多一刻危險,在宮裡覃銘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