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料到多日來的心結會在今日化解,再冰冷的心也會被他今晚的舉動所融化。【△網 .ai .】感動之後,蕭君綰陷入自我反思,其實這場波折,她並非毫無過錯,不該由他一人道歉。
浴池中熱水備好,蕭君綰遣走了侍候的人,打算親自服侍他沐浴驅寒,當做賠罪。
還沒等她緩過神來,便被身後走來的人攔腰抱起,耳畔傳來他的聲音:“夫人也淋了雨,還在上面站著做什麼。”
凌浩抱著她一同走入水中再將她放下。
二人合衣入水,蕭君綰站在水中,伸手替他寬衣。
早已有過這樣的經歷,蕭君綰手不哆嗦,卻沒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以致雙頰通紅。
凌浩一下子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著,貼著她滾燙的臉頰,卻又一句話都不說。
她的手環在他肩上,也沉默不語,此時不需要太多的話,兩心相惜,甚過千言萬語的解釋。水面的花瓣隨輕波起伏飄蕩,正如她此時的心緒雖平靜卻泛著微微清波。若時間能凝滯在此時多好;若她大仇已經得報該多好,她就能與他永不分離。
幻想終歸是幻想,這些祈願都難以在今日實現,她還是得回去……
回去歸回去,今朝有酒今朝醉,沉淪於此時又何妨。
凌浩鬆開她,看著她的眼眸說道:“以後與夫人當再無隱瞞。”
蕭君綰無語凝噎,只是點了點頭,認定了這句誓言。他們之間不需要什麼山無稜天地合的山盟海誓,只因早已認定眼前人,那一紙婚書,已是今世姻緣天註定。
不過倒也有能反悔的東西,只是此物她做不了主,除非他不要她了。
她環住他的脖子,在他側臉上輕輕一吻,輕言道:“我還以為夫君這次要一封休書將我趕回祁國呢。”
“胡說什麼。”
“夫君對我避而不見,又將我禁足府中,是何意?”
“明明是夫人避而不見,至於禁足,萬一夫人一怒之下又不見了,如何是好?”
“夫君不趕我,我哪裡捨得走。”
“這話可是夫人自己說的,不許再不辭而別。”
她嫣然一笑:“謹遵夫命。”
外面的雨聲漸小,蕭君綰披著輕紗外衣,站在窗前聽著雨聲,及腰的長髮如墨。她又望了望那輪雨中朦朧的月。殿中的燭火忽然熄滅,映得那月亮也亮了起來。
蕭君綰轉過身,此物比月更明。
他將花冠帶在她頭上,數顆夜明珠照亮了粉黛未施的容顏,娉婷楚楚。
“這是……”
“七夕之禮,子時未到,不算晚。”
蕭君綰覺得這花冠有些眼熟,今年年初呂國也送了這麼一頂花冠給祁國,適逢覃昭立功,祁君賞給了慧貴妃,慧貴妃愛不釋手,嬪妃個個眼饞。花冠的樣式大同小異,可蕭君綰記得慧貴妃的花冠上點綴的是珍珠,她頭上這個點綴的卻是夜明珠,讓本就價值連城的東西更添貴重。
她才知正是這份厚禮牽出了那一場誤會。想起之前在霜雪居道歉的一幕,她又忍不住竊笑,景王殿下何時那樣紆尊降貴主動認過錯?
“笑什麼?”
“笑夫君早些解釋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哪裡會委屈夫君淋雨。”
他不予作答,也不欲聽她哪壺不開提哪壺,伸手托起她的下巴,俯首封住她得理不饒人的唇。
蕭君綰這下看穿了他的心思,撇過頭逃離他的封鎖,笑道:“夫君要是不心虛,還怕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