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綰起身,與凌浩出了營帳。
“綰綰……”
見覃佑正欲追出去,紅菱趕緊將他攔下“殿下別追。”
凌浩騎馬載著蕭君綰走在綠原上,沉默不語。
他越是沉默,蕭君綰越覺得他心裡藏著話,直言問道“夫君想說什麼?”
他這才開口,直問道:“夫人還想去祁國?”
蕭君綰逃避至今的心思,被他一語道破,不得不面對。
“也許在夫君看來,我之前待在祁國的緣由荒謬,但我在祁宮,曾睜睜看著至親慘死,一切都拜覃赫母子所賜,哪能說放就放得下。”
“夫人指的是蕭妃的死?”
蕭君綰點了點頭,嘆道“姑母是我在隋安唯一的親人,那日鮮血淋漓的一幕我忘不了,姑母都是為了我,我豈能讓覃赫母子安然無恙。”
“等不及隋安城破的一日?”
“那城破之前呢,他們母子依舊高床軟枕,過著人上人的生活。加之等待是何等煎熬,夫君從前等待時機除去江理的時候,就沒有心急過?”
“夫人想回祁國,就不曾考慮過我們的將來?”
蕭君綰回過頭望著凌浩“我一直沒有直言回祁國,是怕夫君不願等。”
“我既不捨得讓夫人走,又不忍夫人煎熬度日,夫人以為,該當如何?”
蕭君綰垂下眸子:“我又何嘗不兩難。”
“既然如此,不如各讓一步,我同意夫人回祁國親手了卻恩怨,不過,以三年為期。”
“三年?”
“三年之後,不管夫人的恩怨清算得如何,都必須回燕國,沒報完的仇,交給我。”
蕭君綰凝望著他,笑說“三年,夫君不會把我忘了?”
“又非三年不見。”
“多謝夫君體諒。”
“我只是希望夫人在燕國能無憂無慮,不留遺憾。”
燭火輕搖,綰起青絲的玉簪透著溫潤光華,映她笑靨如花。
明日一別,即是三年之約。
“拿著。”
蕭君綰接過,是凌浩的令牌,凌天旭說過,燕國的細作是要認令牌的,而細作中的大人物,只聽命於凌浩。
“夫人在祁國想對付東宮不易,諸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