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佑去縉山已經半月,有紫英和紅菱陪在他身邊照顧,蕭君綰倒不擔心覃佑的日子難過,只是不知解毒的進展如何,不知趙靜姝的舅父是否真能解開覃佑的毒。她已將毒藥送去縉山,這半個月沒有絲毫音信傳來,聽說是那神醫不許旁人靠近,也沒將進展告訴前來打探的人。
為了隱瞞她回燕國的事實,她身邊的人沒少下功夫,就連戚素月都對此守口如瓶。有得必有失,她要想瞞得滴水不漏,便不能頻繁出入王府,不能隨他去各處,而曲盡愉也不能常來,以免惹人起疑。
她不能輕易出去,有人自然會想方設法進來,燕祁的城牆都攔不住他,府門更擋不了。
“陛下駕臨有失遠迎,可你皇叔不在。”她坐在案前微微一笑,手不釋卷。
“我知道他不在。”
蕭君綰聽得出凌天旭的話中略帶怒氣,抬頭看向他,果然見他一臉陰雲,看來是遇上什麼麻煩了。
“幾日不見,陛下遇上了什麼煩心事?”
“我能有你心煩?”
“我煩?我有什麼好煩惱的。”蕭君綰輕笑。
凌天旭看著蕭君綰,從他見到她起,她臉上的笑意就沒散去過,在祁國時從不見她笑得如此開心與輕鬆,果然地方不一樣,看見的人一樣,情緒自然不一樣。
“回到這兒開心了?”
“陛下回宮不開心?”
“朕哪兒有你自由,所以朕不想回宮。”
“說說,遇上什麼麻煩了?”
“母后提議年節後選秀。”
“選秀?”蕭君綰驚訝之後又白了他一眼,“這是好事,你煩什麼。”
“好事,你不是說她們沒一個省油的燈嗎,再添幾個豈不更亂?”
她不緊不慢地說:“這簡單,陛下立箇中宮之主,有皇后娘娘壓著,她們就不敢放肆了。”
凌天旭轉眼看向別的地方,沉默不語。
“此法可行。”
“你就沒有別的辦法?”
“這是太后娘娘的主意,我能有什麼辦法。”
“你的事,我比誰都上心,就說寧國公主的事,你以為探聽那些訊息就那麼容易,朕下了多大的功夫。就拿那晚寧國公主彈的曲子來說,你可知那是什麼曲子?”
蕭君綰沉了口氣,低頭不語。
“那可是皇叔的心頭好,寧國公主此舉是為了博皇叔的歡心。”
“我知道,那曲子我也會,想必會的人不少,有何異議?”
“曲子是父皇所譜,是寫給……”凌天旭說著又頓住了。
蕭君綰長睫微抬,心中已然猜到了他接下來的話,那曲子是先皇贈給孝裕太后的。
“這又如何?”
“沒幾人會。”
“別亂猜了,不是王爺教的。”
若說沒幾個人會,她倒也相信,除了凌浩外,她沒聽任何人彈起過那首曲子,這才讓她誤會曲子是他所教,可凌天旭這麼一說,看來會的人少,但聽過的人不少。她能記下曲譜,自有別的人也能記下。趙靜姝的琴藝高超,就算無人指點,她也能將曲子彈得淋漓盡致。
“除了他還有誰?”
“榮敏長公主和榮惠長公主她們聽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