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笑了笑:“你說是我上的茶,而他們萬分肯定是你上的,這又從何說起?”
“這……這……”
蓮兒語塞之際,蕭默對張縣令理直氣壯道:“大人,他們當中必定有人說了假話,亦或者都是假話,所謂的證詞也是意在冤枉民女,還望大人明鑑。”
事到如今,張縣令似已被蕭默牽著鼻子審下去:“你們還不從實招來。”
堂中鴉雀無聲,三人沒人敢再開口。
蕭默隨口說了句:“依《祁律》,堂上妄言者,當處剜舌之刑。”轉而對二人道,“想保住舌頭,就趁早說實話,究竟是看見了還是沒看見?”
家丁戰戰兢兢:“回大人,草民只看見蓮兒上了茶,聽蓮兒說小姐在茶裡下了毒,草民這才以為是小姐下的毒,草民所言句句屬實啊。”
一條船上的心腹也有互相踢下水以求自保的時候,蕭默追問道:“這麼說是蓮兒在說謊?想來也是,茶是你上的,要是你真看見了我下毒,那明知茶裡有毒又為何要拿去給我爹喝?”
“奴婢……奴婢……夫人救救奴婢啊。”蓮兒驚慌失措,尋求王氏相助。
蕭默絲毫不給王氏沉思對策的機會,立即對王氏言道:“你說我想獨吞家產所以弒父,但水雲縣人盡皆知我有三個哥哥兩個弟弟,而我蕭默只是一介女流,就算爹百年之後,家產也未必有我的份,更別說急著弒父奪家產,爹之所以會中毒,恐怕是有人為自己那不爭氣的長子操之過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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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沒想出法子,眼看著還被反咬了一口,王氏惱羞成怒:“你休要血口噴人!”
“大人明鑑,如今三個人證中有兩個證實並沒看見民女下毒,但卻親眼看見了蓮兒上茶,而蓮兒卻謊話連篇,可見她居心叵測,要是茶裡真的有毒,試問這毒會是誰下的呢?”
蕭默條條陳述有理有據,局勢出乎意料地逆轉,外面的百姓一陣叫好。
審到現在,蕭默的罪名洗去了一大半,案情卻越發複雜,張縣令頭疼不已。
“大人,草民有一事相告。”
“何故喧譁?”
蕭默回眸看去,是縣衙外圍觀的一個男子。
“蕭員外已經醒了,要想知道真相,不如去問問蕭員外。”那男子說道。
“怎麼會?”王氏惶恐不安。
王氏的聲音很小,可跪在身邊的蕭默卻聽得真切,想必這就要露馬腳了。
“夫人。”一個丫鬟打扮的人擠到了人群前面,被衙役攔了下來。
見王氏回過頭,那丫鬟急忙道:“夫人,老爺醒了,大夫說老爺是誤食了相剋的食物才會中毒,不關那杯茶的事。”
原本神色慌張的王氏頓時如釋重負,接話道:“原來是這樣,看來是我錯怪蕭默了。”又對張縣令道,“大人,你看這……”
蕭默心下冷嘲,看來王氏在蕭家的地位不一般啊,竟有這麼多心腹肯幫著她,還都是些機靈之輩,王氏順著臺階下,於是一場栽贓陷害的陰謀便成了蕭父自己誤食中毒,最終王氏和蕭默都得以脫身。
出縣衙時,王氏一見外面裡三層外三層圍觀的人,想到自己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冤枉繼女有損名聲,於是顧做一副慈母狀,拉起蕭默的手拍了拍,內疚道:“是二孃不好,讓默兒你受委屈了,咱們回家吧。”
蕭默抽回手,擠出了一絲微笑,對王氏一字字冷道:“你好自為之。”
從人群中走過,蕭默在人堆裡認出了剛才幫了她一把的男子,此人面容俊朗,舒展的眉宇間透著英氣,一雙明眸清澈如泓,鼻峰高挺,唇邊掛著淺淺的笑意,一身淺青色竹紋錦緞直裾,器宇不凡。
蕭默頷首,對其言了句:“多謝。”
“蕭姑娘客氣,在下凌栩,像姑娘一樣聰慧又熟知律法的女子,實在不多見。”凌栩拱手道。
凌栩話音剛落蕭默便離去了,並沒心思多搭理他,只因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蕭默心下不屑,此人說不定只是生了副好皮囊而已,世間獻殷勤的男子能有幾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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