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毒有不同的解法,有的解藥踏破鐵鞋無覓處,有的卻伸手可得。
“如果毒物都由腸入血,要治首先需用阿魏,藏紅鹽,昌莆,香旱芹,青木香,畢茇,等催洩,再用藥物卸去血脈中的毒素。”
蕭默翻看著那些醫書札記,從字裡行間不難看出這些文字的主人是一個細緻入微、心懷善念之人,做了毒師的徒弟,卻與自己師傅的意願背道而馳,陽奉陰違學煉毒只為通而解之,蕭默不由得心生敬佩之意。
蕭默對老者的徒弟十分好奇,可老者似並不願意多提起這個徒弟,蕭默滿心疑惑卻不敢細問。
“丫頭,你過來試試解解這蛇毒。”
聽見外面的喊聲,蕭默放下書走了出去,老者正拎著一隻被蛇咬傷了的野兔站在院子裡。
解毒首先要斷定中的是什麼毒,雖說知道是蛇毒,但蛇毒也有十來種,只有對症下藥方可見成效。
咬兔子的那條蛇多半就關在石桌上那罩著黑布的籠子裡,蕭默徑直走過去,想揭開布看看是什麼蛇。
“住手!”老者呵斥道,“連是什麼蛇咬的都分辨不出來,還學什麼。”
蕭默只得收回手,專心致志檢視起兔子身上的咬痕來。銀環蛇?竹葉青?還是蝰蛇?傷口牙痕兩個,有少量滲血,紅腫呈燒灼樣,蕭默心下有所斷定。
蕭默從採來的草藥裡取出了七葉一枝花和半邊蓮,搗碎之後敷在傷口上,靜靜觀察兔子的反應。
兔子的腿蹬了兩下,像是救活了,蕭默有些竊喜。
老者面無表情,將兔子放在石桌上,兔子活蹦亂跳了兩下之後竟然還是嚥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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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為何?”蕭默緊皺著眉頭,這兔子是被竹葉青所咬,而七葉一枝花可解蛇毒,半邊蓮消腫解毒,怎麼會又治死了呢?
蕭默看了看一動不動的兔子,神情失落,自言自語了句:“這是第五隻了,難道我用錯藥了?”
“這是兔子,不是人,只知記,不知活學活用。”老者話語冷冷,說完便拎著兔子和蛇籠走了。
蕭默豁然明瞭,人或許可以撐到藥入血化毒,但兔子那麼小,毒血很快會流便全身,如果不先阻止毒性蔓延,恐怕來不及用藥就得一命嗚呼。
人總是吃一塹才會長一智,蕭默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些時日蕭默埋頭苦學,過來照顧凌栩也只是換了藥餵了藥就走。
凌栩的面色已恢復如常,不日便可醒來。蕭默站在床邊,反覆回想當日凌栩中毒的情形,想憑自己所學來分辨出凌栩中的是什麼毒,但凌栩所中的毒十分奇特,毒若不全清,人就會一直昏迷不醒,蕭默查遍了書也沒找到,老者又不肯說,蕭默埋怨自己道行還不夠,只會分辨砒霜蛇毒之類的粗淺毒性罷了。
蕭默正準備離開,目光落到了床邊堆放的衣服上,上面還殘留著不少血跡,人就快醒了,總不能沒衣服穿吧。
外出採藥的時候在這山上發現了一處溪流,蕭默端著衣裳走到溪邊,放下盆,看了一眼溪流又看了一眼衣裳,從前府裡做這些的都是末等雜活丫鬟,蕭默心下嘆道:一朝天子一朝臣。
從盆中拿出衣裳抖了抖,忽然一塊東西掉在了地上,像是凌栩的腰牌,蕭默正想拾起,又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上次見過的分明是塊銅符,而這塊,是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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