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蕭君綰大為震驚。
“殿……殿下。”睿王妃捂著臉,怯怯地望著覃銘,目光中滿是疑惑。
側妃跪下,幫王妃求情:“殿下,姐姐不是故意的。”
蕭君綰看著側妃,起了一絲疑心,這側妃好像知道覃銘為何發怒。
睿王妃也跟著跪下,低著頭輕聲啜泣。
蕭君綰走過去行禮:“參見睿王殿下。”
覃銘沒有理會蕭君綰,而是俯身拿過了王妃手裡的桃枝,眉宇一刻也沒有鬆開過,也沒有喚她二人起來。
看來覃銘動怒是因為王妃折了桃花。
蕭君綰看了一眼王妃,這個不過十六七歲的新王妃早已哭成了淚人,嫁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已經夠委屈了,還要受如此冷待。
蕭君綰言道:“只是一枝桃花而已,殿下何苦發這麼大的火。”
“本王說過,誰都不許碰這株桃樹。”
蕭君綰頓時明瞭,瞥了一眼那貓哭耗子的側妃,想她定是知情,又故意慫恿王妃折花。
原來就連這小小的睿王府也充斥著勾心鬥角。
“王妃無心折花,何況花本就是開來人看的,開在樹上和拿在手裡有何分別。”
“本王的家事,不用蕭上儀過問。”
蕭君綰揚唇一笑:“既然殿下有家事要處置,那奴婢就先告退了。”說完欠身離去。
“慢著。”
蕭君綰駐足,轉身看向覃銘。
覃銘揮袖,讓二人退下,拿著桃花轉身進了書房。
隨從又走來對蕭君綰說道:“上儀大人請。”
睿王妃路過蕭君綰身邊時,眼眸還紅著,但朝蕭君綰微微一笑,像是在感激。
蕭君綰讓紫英在外等候,獨自走入覃銘的書房。
覃銘吩咐隨從找了個花瓶,將那枝桃花插在花瓶裡,放到書案上入眼可見的地方。
“殿下讓奴婢來王府,有何吩咐?”
覃銘走到書案旁坐下,看著蕭君綰說道:“你進宮來,到底圖的是什麼?”
“奴婢已對殿下說了多次,奴婢並無所圖。”
“才一年,你看似無所作為,卻從一個民女當上上儀女官,你敢說你沒有目的?”
蕭君綰勾了勾唇角:“那殿下以為奴婢的目的的什麼?”
“無非是想要權勢,成為人上人。”
“奴婢若想成為人上人,又豈會甘願做一個宮女,殿下讓奴婢來,就是問這個?”
覃銘沉默一陣子言道:“從前大哥問過我,問你像不像盡歡。”
“殿下也說了,盡歡姐姐獨一無二。”
“如今看來你和她,真的很像。”
如今她竟有些怕聽到這一個“像”字,怕人認出。
蕭君綰忙說:“盡歡姐姐國色無雙……”
“本王指的是心性。”
蕭君綰淡然一笑,轉眼看向那枝桃花:“也許吧,奴婢也不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說了。”
覃銘亦看著那花瓶裡的桃花,神情凝重,緩緩言:“但就算再像,你也不是她。”
“多謝殿下。”
“謝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