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雖然鬧大了,不過在蕭君綰看來她的確沒什麼好擔心的,她既不想幫祁國善後,也不用擔心燕國會吃虧,若真問她有什麼所顧慮的,也只是擔憂夫君氣壞了身子。
之後的幾日,泰宏帝很頭疼,群臣很忙,親貴們都懸著一顆心,而覃佑這個親王平日不用參政,出了事泰宏帝也不會讓他去商議,所以隋安的名門大戶,只有恆王府最清閒。
不過府裡為此事擔心的也大有人在,比如方若水。方若水的父親是慧貴妃兄長的副將,而慧貴妃的兄長是如今祁國為數不多的沙場老將,若燕祁開戰,不用想也能知曉泰宏帝必然會派慧貴妃的兄長去,到時方父也得上戰場。祁國和其他諸國交戰,這些將領親眷尚且擔心,何況這次還是和燕國,真打起來,便是一場血戰!
蕭君綰只是留心著此事的進展,留心著蘇府的動靜,至於怎麼平息這場風波,是君臣該考慮的事,而這仗打還是不打,凌浩自有決斷。
蕭君綰慵懶地躺在搖椅上,閉著眼,任春陽照暖了面龐。
紫英忍不住笑說:“聽說陛下和文武百官早已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小姐倒是愜意。”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做父親的當然要為兒子闖的禍善後,何況這不是兩家的矛盾那麼簡單,而是兩國,他們怎能不急。”
“陛下已命東州的官員押睿王回隋安,想必此刻正在路上。”
“押?”蕭君綰驚訝。
“隱風是這麼說的,據說就跟犯人一樣被押解回隋安,不過這不會只是做給燕國看的吧?”
“真要處置也好,做戲給燕國看也罷,反正覃銘這一路得吃些苦頭,報應啊。”蕭君綰笑了笑,覃銘也有今日,讓她心下頓時暢快不少。
“依小姐看,陛下會處置睿王嗎?”
“睿王向來都不受他父皇器重,就算泰宏帝顧及父子之情饒他一命,也不會毫無懲處,不然怎麼向燕國交代。”
“隱風說王爺已經知道睿王屢次設局害小姐的事了,如此睿王便罪加一等,這次不死也得脫層皮。”
蕭君綰驚訝之餘又仰頭望著紫英,笑問:“這都知道,你和隱風什麼時候如此熟識了?”
“一個屋簷下,碰面多聊幾句而已。”
“可這些訊息他都沒告訴過我。”
“他說小姐讓他向王爺報喜不報憂,他沒聽,怕小姐怪罪。”
“那你這不是把他給出賣了?”蕭君綰打趣道。
“各為其主,他不敢瞞王爺,我不能瞞小姐。”
蕭君綰忍俊不禁,又問:“這幾日方若水和趙喜有什麼動靜?”
“小姐之前讓方若水另挑侍女,也不知是不是她故意裝沒聽見,沒有再選侍女,身邊只有一個汀蘭,而趙喜和方若水私底下已越發不和,不過二人在殿下面前的時候倒是沒什麼,小姐讓他們互相牽制的法子確有成效。”
“那就好。”蕭君綰輕嘆。
時日一天天過去,府中的春色已顯而易見,那幾株存活下來的桃花開得繁盛,樹下賞花的她唇邊含笑。
物是人非的家,只有這花還認識她,開得如昔日一樣嫣然。
“小姐,有進展了。”紫英說道。
“燕國打算如何?”
“燕國派遣一個使臣來和與祁國磋商,聽說這幾日就要到隋安了。”
“使臣……”蕭君綰小聲嘀咕,這麼說他不打算藉此和祁國開戰,而是想著和平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