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駕?蕭君綰豁然明白,以往凌天旭再怎麼不顧大局,凌浩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次凌天旭透過兵部動用在寧國的細作查趙靜姝的底細,怕是撞刀口上了……
“你以為此舉天衣無縫?”
“要不是他們告密,皇叔會查到兵部?”
“這是軍機密摺!”
凌天旭看了一眼案上的簿冊,愣了片刻,這的確出乎了他的意料,誰知道兵部那群人會用這摺子回稟於他。他忙著辯解:“那又如何,呈給朕的摺子就不能是軍機密摺?!”
蕭君綰還沒走近就聽見叔侄二人起了爭執,難怪凌浩那麼快就知道是兵部所查,問題原來出在那兩本冊子上,那是兵部遞軍報用的摺子,順著兵部還怕查不到凌天旭頭上?真不知凌天旭找的是什麼心腹,竟把這當做軍機呈報。
凌天旭又道:“何況查一個寧國公主又怎樣,只要朕想查,別說一個寧國,就是周國祁國的公主也照查不誤!”
“要查可以,自找門路。”
“是,朕豈敢再動用皇叔的細作,朕沒有可用之人,大不了朕親自去查,朕去寧國一樣能打聽到這些。”
“從今往後,休想再踏出函都半步。”
“天下之大,朕哪兒不能去!”
“天下是大,但還不是你的天下!”
凌天旭冷笑了聲:“皇叔不是在替朕打嗎,朕不遊山玩水又能做什麼?”
蕭君綰快步過去拉開凌天旭:“別說了。”
“你來得正好,皇叔叫我來,就是要質問我為何要查寧國公主的底細,你說我為什麼?”
“你怎能讓兵部去查呢?”蕭君綰小聲說道。讓兵部去查便是以燕國的名義,若是走漏了風聲,這讓寧國怎麼想。燕寧之交由來已久,況且以天下如今的局面,多一個盟友比多一個敵人要強。她感激凌天旭為她做這一切,但他的舉動是有些欠考慮。
凌天旭坦然道:“兵部怎麼了,皇叔要是不心虛還怕朕幫你查?你這幾天為何躲著我不見,輸了就輸了,又沒讓你非付什麼代價不可。”
“誰說輸了,沒輸……”
凌天旭揚唇一笑:“沒輸皇叔會發這麼大的火,不是被朕抓住了把柄?”
凌浩將手裡的冊子往案上一拍,厲聲冷道:“肆意妄為,你可有半點一國之君的樣子?!”
“朕不配為君,不如皇叔你來?其實皇叔大可不必為朕留面子,何須讓朕來這兒說,就算在滿朝文武面前質問朕也不怕,朕問心無愧,就怕皇叔不敢。試問如今外面誰不知道皇叔對平康公主關照有加?朕下次碰見平康長公主是不是要改口叫聲七皇嬸了?”凌天旭譏誚道。
蕭君綰皺眉:“你胡說什麼!”
“現在還說朕胡說?朕帶你去御花園讓你親眼看見你不信,長公主府無意撞見你還是死活不信,到底要朕怎麼做你才肯清醒。”
蕭君綰沉眼間發現案桌上除了那幾本冊子外,還有一方錦盒……他將婚帖一併帶來了,看來早就猜到了凌天旭會如此質問。
她看著那錦盒說道:“我信的是這個,你要看就看吧。”
凌天旭雲裡霧裡,拿過錦盒開啟,取出那兩本紅冊一看,眉頭越皺越緊……她從前說的竟是真的!
凌天旭看見婚帖上加蓋的玉印,頓時惱然:“朕的玉印!你們竟然在婚貼上加蓋朕的玉印!朕何時同意你們成親了?!”隨即又質問,“皇叔既然敢立婚帖,為何不敢正大光明迎娶?私定終身算什麼!”
“不能正大光明的是我……”蕭君綰垂眸。
凌天旭沉默了一陣,緩緩點頭:“朕明白了。”又看著凌浩說道,“既然皇叔已經認定了人,就不該再拈花惹草,傷她的心……”說完便轉身離去。她早已堅定了選擇,只是他一直都不信而已。親眼看見也好,好過一直自欺欺人。他已經不會再像從前那樣,處心積慮逼她改變選擇,只要這個選擇能讓她高興,他就放手……
蕭君綰望著凌天旭離開的背影,心下百般陳雜。
“陛下會不會又不聲不響地走了。”
“我說了,他以後不得離開函都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