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爭了,紫英,去給隱風找件符合管家身份的衣裳換上,然後帶他從正門進來。”
“讓我帶他去?”
“這府裡除了你我,沒人見過隱風,隱風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那……好吧。”紫英沉了口氣,冷瞟了瞟隱風,“管家大人,跟我來。”
一路走過去難免會讓其他下人看見,二人都是會武功的,索性走了房頂上,這也是蕭君綰讓紫英帶隱風去的原因。
蕭君綰捧著溫熱的茶杯,又忍俊不禁,不知這兩人為什麼總是一見面就跟見了仇人似的。
一閒下來就心事重重。
趙公公的死她還瞞著覃佑,而那瓶毒藥,還不知上哪兒找人來分辨,如果能派人去一趟縉山找到老先生是最好的,可是此事事關重大,要派一個極為妥當的人才行。
隱風聽命保護於她,雖然這次她要挾隱風聽了她的吩咐,但讓他回燕國辦差事,估麼著就算拿命要挾他都沒用。
紫英倒是可以,但讓她獨自去燕國的縉山找人,想找到老先生恐怕不容易。
這藥得來不易,如果讓燕國的人去,蕭君綰擔心把藥送去燕國的途中會出差池,那時就功虧一簣了。
一個侍女匆匆跑來:“上儀大人不好了,殿下鬧得厲害,上儀大人快去看看吧。”
“發生了何事?”蕭君綰邊走邊問道。
“奴婢不知。”
蕭君加快腳步趕往覃佑的居處,卻見紅菱和方若水還有一群丫鬟家丁都圍在那裡。
“你這丫頭,怎麼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方若水斥責紅菱。
“關我什麼事,小姐也沒說不能告訴殿下呀。”
“你不知在殿下面前凡是要報喜不報優嗎,以後記住了!”方若水冷掃了紅菱一眼,去到緊閉的房門前敲了敲,“殿下,奴婢是若水,殿下把門開開吧,人死不能復生,殿下要節哀啊。”
站在院子外面的蕭君綰聽見方若水所言,心下便也清楚了,多半是紅菱將趙公公的死訊告訴了覃佑,覃佑難以承受,閉門不出。
被方若水訓斥了一頓,紅菱又憋屈又不敢言,只能由著那姓方的在這裡為所欲為。
蕭君綰路過紅菱面前時對她輕言了句:“我都聽見了,有什麼一會兒再說,勸殿下要緊。”
紅菱撇嘴,點了點頭。
蕭君綰走到門前道:“我來。”
方若水只好讓出地方,站到一邊去。
“殿下,是我。”
蕭君綰話音剛落,門忽然開了,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裡面出來的人抱了個正著。
蕭君綰愣了。
方若水不知所措,然後低下頭去,有些難為情。
紅菱傻了眼。
紫英帶著換好衣裳的隱風走來,看見這一幕目瞪口呆:“殿……殿下。”
覃佑突如其來的這一出讓蕭君綰手足無措,她想掙開覃佑,耳邊卻聽見他輕微的啜泣聲。
趙公公照顧覃佑十餘年,他們之間的感情更勝親情,覃佑就像一個孩子,最親的長輩離世,他哭得傷心,讓人心生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