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旭怎麼拗得過蕭君綰,蕭君綰無心享用美食,他也只能隨她離開。
蕭君綰走出一品居,四下看了看,隱風果然在街上,喚其過來吩咐道:“去趟戚府,打探打探東州發生的事。”
隱風點頭:“遵命。”
“為什麼這麼急著想知道?”
“從前你不是這樣的。”蕭君綰看著凌天旭說道,從前他厭惡戰亂,當年燕國打祁國的時候,他千方百計想阻止戰爭的發生,如今卻對戰事漠然……對皇位漠然……
“此事輪不到你我操心,何必上心。”
蕭君綰無奈,從前勸阻不了,如今勸說無用,拿他沒辦法,淡淡言:“行了,回去等訊息。”
凌天旭詫異:“這就回去?”
“以後有的是機會,今日先弄清事情來龍去脈要緊。”蕭君綰一邊說著一邊腳步匆匆。
回到恆王府,等至夜深也不見隱風回來,想必是他沒見到戚建。難道戚建一早被泰宏帝召進宮議事至今未回府?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能讓祁國朝野上下受如此撼動。
凌天旭陪蕭君綰坐在她住處的院子裡等待,小六侍候在一旁,早已困得不成樣子。
“時候不早了,去歇息吧,明日再說。”
蕭君綰搖了搖頭,心下的疑團不解開,她怎麼睡得著,言:“你回去吧,我再等等。”
“該為此事憂心的是祁君不是你,他拿衛國殺一儆百,不就是想讓天下諸國都怕了大燕嗎,就像如今這樣,連祁國都膽寒。”
“這招高明,你別不服,天下怕了燕國,諸國國君才不敢輕舉妄動,對燕國敬而遠之,起碼不敢得罪,否則只有捱打的份,這才讓你的子民安居樂業。”
“如果逼急了諸國,諸國聯手,那燕國會是他們的對手嗎?”
“沒有這種可能,你以為你叔叔真的只是因為我而一怒之下打的衛國嗎?非也,不管是吞併衛國還是圍困祁君,都不是什麼一怒之下臨時起意。”
“那是什麼?”
“衛國依附祁國,仗著有祁國撐腰多番挑釁燕國,王爺早有除去衛國的心思,只是那時的燕國和祁國並立,他不得不顧忌衛國背後的祁國,所以才讓衛國狐假虎威了這些年。燕祁一戰後,燕國空前繁盛,而祁國國力大損,那時的祁國底氣全無,斷不會為了衛國再與燕國交戰,所以,收拾衛國的時機到了。”蕭君綰嘆道,“不過戰不可頻,王爺本想讓軍隊修整些時日再拿衛國開刀,適逢不長眼的衛國又惹是生非,加上他正在起頭上,所以在你們看來才是什麼一怒之下。”
“那,圍東州呢?”
“那時燕國已攻下大半個衛國,疆域早已超過祁國,可謂已經獨霸天下,而祁國還有餘威在,天下依舊有漠丹等小國還在依附祁國,如果不挫挫祁國和其盟國的氣焰,倒真有可能會出現以祁國為首幾國聯盟對付燕國的局面。祁太子送禮出了岔子,正好給燕國施威祁國製造了正當的契機,錯在祁國,就算祁君被圍也是活該,怨不得燕國。”
“此事挫了祁國的銳氣,損了祁君的君威,在祁君眼裡,燕國對他這個一國之君都說圍就圍,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祁君心有餘悸,意味著祁國至此開始對燕國心生畏懼,此事天下諸國有目共睹,連祁國都被打壓成這個樣子,天下誰還敢和燕國唱反調。”
“先有祁國戰敗,後有祁君被圍,國威大損,接著依附祁國的衛國滅國,天下還有哪個不怕死的國君敢公然和祁國聯手對付燕國?所以你說的幾國聯盟打燕國的局面不會出現,除非以後的燕國不如現在強盛。”
“行,皇叔深謀遠慮,我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