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君綰徘徊在角落裡,腦海中思量著那捲聖旨,想必已經送到丹陽宮了吧。
淑貴妃會如何?
蕭君綰猜想,以淑貴妃的骨氣,就算去了靜思宮,也不會尋死覓活,這點處置還不至於讓淑貴妃跪地求饒,有些無趣。
蕭君綰等了一會兒,不僅戚建和王長青他們沒有出來,就連蘇相也沒有知難而退的意思,他連泰宏帝對淑貴妃做了何處置都不知道就如此焦急,若是知曉淑貴妃被奪了貴妃封號貶去靜思宮,想必恨不得跪求泰宏帝了。
淑貴妃的被廢了位份的訊息很快就會傳到覃赫耳朵裡,倒是坐不住的又豈是蘇相一個,他只顧著在這兒求泰宏帝,卻疏忽了東宮裡的那個孝子。
蕭君綰抬頭望著天,雲捲雲舒,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從前她出身世家,有著顯赫的家世和眾人羨慕的福分,可福兮禍之所倚,從前的曲家,從前的她,何嘗不是樹大招風。
再回祁宮,她從主子變成了奴婢,一朝天子一朝臣,上天讓她再生為螻蟻,卻給了她扳倒淑貴妃的機會,也是禍兮福之所伏。
不過蕭君綰心裡清楚,母子有別,淑貴妃罪孽再深重,還不足以完全動搖覃赫的太子之位。只是,沒了貴妃母親的撐腰,覃赫的太子之位也再難如以前一樣安穩。
聽聞腳步聲傳來,蕭君綰微微探頭,見到了走來的大臣們,王長青也在其中,,而戚建沒有隨他們一同出宮。
蕭君綰退回角落中暫避,待一行人走遠方才露面,過了一陣子才看見隨後走來的戚建。
隨後找了處適宜說話之地。
宮裡沒有長久安全之地,為防意外不得不長話短說,蕭君綰徑直問道:“馮學士那邊有什麼訊息?”
戚建言道:“陛下對四殿下的看法已大為改觀,如若王妃能想辦法讓陛下因四殿下而龍顏大悅,四殿下封王一事,指日可待。”
蕭君綰點了點頭:“此事我會想法子。”又問,“燕國呢?”
“衛國還剩下最後一座城池。”
這訊息讓蕭君綰或喜或憂,一面為燕國獨霸天下而高興,一面又輕輕嘆息,賭局在那兒,想必也就意味著燕國吞了衛國之後,就該攻打祁國了吧,若從東州攻入,打到隋安哪裡用得了三年。
雖然不到最後一刻不認輸,但就算輸了,也是輸給了自己的夫君,她心願誠服,沒什麼可擔憂的。
“這是件好事,陛下可在函都?”
“回王妃,在。”
之前蕭君綰只是猜測凌天旭可能被凌浩帶回了函都,現在得到確認才算徹底安了心,但覃佳柔是否真的找去了燕國,蕭君綰無從得知,只能寄希望於凌天旭能好好待在宮裡,沒事別四處遊蕩。
“臣之前剛收到一則訊息。”
“什麼訊息?”
“王妃要找的人,有音信了。”
戚建說的人,是盡愉!
蕭君綰從沒忘記過她還有個流落在外的妹妹,盡愉一日沒音信,她便牽掛一日。
她聽聞戚建所言,頓時有喜又急:“人在哪兒?”
“王妃放心,王爺自有安排,等王妃回到燕國,一定能見到人。”
“那就好,那就好。”蕭君綰笑道,心裡的一塊大石落地,喜悅溢於言表。
只要盡愉平安去到燕國,她在祁宮才能義無反顧,破釜沉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