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少卿最近忙著清除盛京裡面的璋王黨羽,根本就不會把這件小事當回事。
“應該就是心情不好隨意閑逛,再說了趙逸風還被咱們關著呢,你別擔心了。”
可是他越是這般不當回事,滕子堯卻越重視。
他將案件卷書給扔下,讓沈盤帶著自己趕緊去馬場,大理寺少卿也是沒有辦法,只能趕緊帶著人去了。
兩個男人騎著一匹馬,從大理寺匆匆去了馬場。
此時的和安公主已經選中了一頭最為烈性的馬,無論松雪怎麼勸阻都不好使。
那位馬場的奴僕跪在地下說:“公主三思,這馬要是發起來脾氣可是要人命的,您還是另選一匹吧。”
可是他越是勸阻,和安卻更是鐵了心要騎這一匹,而且還不讓人帶著就要自己騎。
這馬場旁邊還連著一座山林,一般人都是在馬場裡面騎一騎也就罷了,很少有人要去山林的。
可是他們誰也攔不住和安公主的決心。
她的面色平靜,只遠遠的望著那片山林,或許若是她也殘疾了,他就不會離開她了。
那張美麗的臉上出現了笑容,然後揮著馬鞭,用自己不太熟悉姿勢開始策馬奔騰。
她本來就是女子根本就掌控不了這烈馬,而且那烈馬也是欺生的,很快就暴躁的馱著人往山林裡面跑去了。
松雪大喊:“公主!”
可是卻也根本來不及了,和安只能感覺四周的山風,幾乎都看不清眼前的景色,她又笑了。
她才沖進了山林,沈盤也騎馬趕來了,他在馬上問松雪公主離開的方向,松雪趕緊指著那入口,焦急的說:“請救救公主。”
滕子堯的臉色更是陰鬱了幾分,他坐在後面根本只能那樣坐著,可是眼睛早就要噴火了,她這是在幹什麼!
茂密的樹林,馬兒發瘋的跑著,和安頭發已經變得散亂了,四周的枝葉將她的衣服給劃破了,可是她卻很開心。
現在她的馬鞭早不知道丟在哪裡去了,她本人也根本就掌控不住平衡,抱著馬脖子往更深處沖了過去了。
那張笑著的臉上已經掛了眼淚,她是抱著可能會死的決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彷彿聽到了他的聲音,正在一聲一聲的呼喚她。
和安已經被馬兒顛的有點犯迷糊了,也分不清現實和幻覺,並沒有當真。
“和安……”
滕子堯的嗓子都沙啞了,他們追在後面,一直在喊著她。
這林子沈盤來過,熟悉這裡的地形,之前面前就是斷崖了。
他低聲說:“你能控制住馬嗎,我需要去控制那瘋馬。”
滕子堯的雙腿沒有知覺,根本就無力控制馬兒,但是他卻沉穩的說:“韁繩給我,我可以。”
此時離著斷崖已經不遠了,前面的瘋馬根本就沒有減速,和安也變得迷迷糊糊的,雖然胳膊已經被劃傷流血了,但是她就是不感覺疼。
沈盤已經找到了絕佳的位置,將韁繩甩給了滕子堯,就飛身上了那瘋馬上,然後扯了韁繩,慢慢的讓它停止了下來。
“公主!別胡鬧了!你這樣會害死他的!”
劈頭蓋臉的斥責讓和安公主清醒了過來,幾乎是抬頭的同時,她看到旁邊一匹馬超過她往前面的斷崖沖過去,正是滕子堯。
他的身軀搖晃著,但是手卻死死的拉住韁繩,可是眼睛卻死死的盯著她,似乎看到她沒事才有些安心了。
可是和安和沈盤的嗓子都要從胸腔裡面沖出來了,他坐的那匹馬轉眼間已經到了懸崖邊上。
現在沈盤過去都來不及了。
和安失聲大叫,可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馬兒離著懸崖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