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晨疑惑:“你們認識?”
“現在輪到我講故事了。”蘇行放下筆,說,“我以前確實叫苗桐,那時我是苗員外——苗富的書童。而今天的死者田木,曾經叫做苗木,是苗員外的僕從,至於小雅,她是苗員外的小妾。怕你們混亂,我還是按照現在的名字來介紹吧。當年田木在苗家做工的時候和小雅偷情,苗員外發現之後把他打了一頓。後來有鄰居和家裡人求情,苗員外又把田木放了出來,只是不讓他再貼身伺候。後來苗員外接到京城朋友的邀請,帶了一船綢緞往京城來做生意,僱的正是楊五和邱老大的船。半路上田木買通了楊五和邱老大,在夜裡謊稱有賊,引得苗員外起身,邱老大和楊五一人一刀,把苗員外殺了。之後他們又砍傷了我,推我下河。我在河裡漂了三天三夜,被好心人救起,養了一年傷。後來我輾轉到了京城,才發現當年的苗木已經搖身一變成為了田員外,而讓他在京城賺得盆滿缽滿的那一船綢緞正是當年那船貨。”
喬晨:“我現在想借用剛才楚洋那句話,你們城裡人都這麼玩的嗎?”
晏闌轉著筆說:“我覺得童桐你的殺人動機很強,而且你是最後一個回到自己房間的,從你回房到我進入死者房間,中間有35分鐘的空檔,你完全可以在時間線上說謊。”
蘇行反駁:“可是最開始梳理時間線時,我是第三個說話的,在我前面發言的是吳慶和楊五,楊五的時間線在十點之前就結束了,吳慶只說了他22:55出來辦私事,這中間有一個小時的空檔。如果在時間線上撒謊,我應該等你們都說完才最安全。萬一我謊報的時間點跟後面發言的人撞在一起,我豈不是自爆了嗎?”
喬晨輕輕點頭說:“童桐說得有道理,但我在你房間還發現了訴狀,這證明你一直沒有放棄追查苗富的事情。”
“沒錯。”蘇行承認,“我確實想給苗員外討個公道。”
“你還給田木寫了威脅信。”喬晨說。
蘇行:“只是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個不算什麼吧?我又沒說我某年某月某日要取他狗命。”
莫語笑了出來:“這倒是,就死者做的那些事,咱們幾個都有理由對他說這句話。”
晏淩堇翻了翻物證籃,說:“還有物證沒有說,我在童桐和邱秋的房間裡都發現了‘一滴即暈’藥,你們倆解釋一下吧。”
“那個藥我們所有人房間都有,就連死者房間都有,實際上我們每個人都有想害的人。”蘇行說,“我那個是打算用在死者身上的,我想把他迷暈了進他房間找證據。”
莫語解釋說:“我既想用在死者身上,也想用在楊五身上。”
“我感覺中了暗箭。”楚洋捂著胸口說,“你給我用幹什麼?”
“我要報殺父之仇。”
楚洋:“……好吧。”
晏闌思索片刻,說:“我們都想用迷藥,可結果死者是被割喉的,這中間可能還有線索被遺漏了。”
莫語說:“我覺得可能在第二輪,如果現在把所有線索都給出來,那兇手基本就逃不掉了。”
晏淩堇點頭:“確實是,目前我們已經掌握了每個人的殺人動機,不如我們都說說各自懷疑的物件,然後再聽聽對方的解釋?”
“可以。”晏闌率先開口,“這一輪我懷疑童桐,他的時間線最充裕,而且他的動機也最明確。”
蘇行說:“我在時間線上撒謊很困難,這一點我剛才已經解釋過了。至於動機,我確實想殺他,但並不急迫,我有在寫訴狀,尋求正常的渠道來替苗員外伸冤。這一輪我比較懷疑邱秋,他的動機似乎最小,在我們都跟死者有直接聯系的時候,他跟死者的仇恨隔了一層,這反而讓我起疑。”
莫語聳了聳肩:“這我承認,沒什麼可辯駁的,確實我的動機最小。但動機並不是唯一推定兇手的方式,主要還是要看時間線。我比較懷疑陸安,他說他22:50去田木房間的時候發現田木已經死了,這一點太容易說謊了,而且沒有人能驗證他的對錯。”
晏闌:“如果我是兇手,我完全可以不說我去過死者房間,就像你說的,反正沒有人能驗錯,我何必引火燒身呢?”
晏淩堇說:“我也懷疑陸安,雖然你這麼說有道理,但沒準這是你的玩法呢?”
楚洋說:“我懷疑吳慶,從現有證據來推,吳慶殺人的意願更強烈一些。他被仙人跳,現在又瀕臨破産,他對死者的恨意很重,而且他的時間線太幹淨了。唯一的疑點在22:55,但這個時間也被陸安印證了。”
喬晨笑了一下,說:“你這個我沒法反駁啊,我確實從21:30之後一直到22:55都沒動過。這一輪我可能會掛票給陸安,他有雙重殺機,而且時間線可撒謊的餘地很多。”
晏闌聳了聳肩,沒有再過多辯駁,而是問道:“那我們就準備投票?”
眾人接連點頭。
“請玩家依次進入密室三投票並讀取第二幕劇本。”工作人員透過廣播說道。
待所有人都投票完成,廣播再次響起:“第一輪投票結束,共有三名玩家分別獲得三票、兩票和一票。請玩家進入密室四。”
院子北側的一個房間門開啟,眾人走了進去。
“請注意,從密室四開始為公共區域,所藏線索均為共享線索。現在時間,00:34,遊戲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