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毛病!年紀輕輕的煙酒不離!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攔著他不讓他出國了。”晏闌嘆了口氣,“不出國屁事沒有,在國內隨便上個什麼學校都好,怎麼都能混出來。”
“不一定。這些年你也見過不少家道中落的富二代,有幾個真能爬起來的?光是圈子裡那些閑言碎語就能把人碾死了。國外環境幹淨些,要不是因為張路,他應該能過得挺好。”楚洋停頓片刻,問,“張路怎麼著了?判不判?”
“賠錢了,沒拒捕沒逃跑,又主動交代,肯定從輕。而且他又有病,一般這種情況,就算判了也是緩期,或者直接就是管制,對他來說影響不大。”
“靠!也太便宜他了!”
晏闌無奈:“法院不是我家開的,法條也不是我寫的,事實就是如此,如果不是我堅持不和解,他都能被免於起訴。其實我覺得他沒必要這麼急著去醫院上班,也沒有績效考核,他就算一直不出診也沒事,那醫院就是為了他歸國博士的名頭而已。”
“他想去就讓他去吧。這段時間在家待著,他覺得悶了。而且我也不想他成天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憋論文,換換腦子也好。我知道你是怕他再碰到張路,但還是那句話,不能因為張路一個人就放棄正常生活。而且做錯事的從來都不是阿語,為什麼受傷的人反而要躲起來,任由人渣來侵佔自己原本的領地?沒這個道理。”
晏闌聳了聳肩,把煙盒扔回去,說道:“隨你們吧,要是有事就說話,在國內還是方便的。”
楚洋:“行啦,正義的警察同志,不用替我們發愁。我可不像你那麼擰巴,我從來不覺得使用人脈是件可恥的事情,所以一旦遇到困難,我一定不厭其煩地騷擾你和晏總。我給你們家賣命這麼多年,換這麼點兒特權不過分吧?”
“你那是合法勞動換取合法工資。賣命?說得好像我們家是剝削地主一樣!”
“不是嗎?”
“誰家長工能一口氣在市區買兩套大房子?其中一套還是躍層?”
“又不是全款!”楚洋翻了個白眼。
晏闌打趣道:“你還想全款?!楚總,你胃口挺大啊!”
“去你大爺的!”楚洋笑罵著抬了下腿。
“別鬧。”晏闌沒有躲,靠在欄杆上長出了口氣,“月底我表妹婚禮要辦兩場,你參加哪場?”
楚洋疑惑:“兩場?都是本地人,沒必要吧?”
晏闌瞪了他一眼,說:“廢話!喬晨這邊都是警隊警校的,能跟曦曜那邊的一起吃席嗎?”
“哦對……你們人民警察結個婚都這麼費勁!”楚洋挑了下眉,“我能兩場都參加嗎?”
晏闌認真地回答:“可以,交兩份份子錢。”
“滾!”楚洋扭頭看了一眼蘇行房間關著的門,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看他吧,他不願意去就我一人去。雖然他父母那事都過去十多年了,但當初那些人還沒七老八十,不一定就真不記得。”
“行吧,你們商量。”晏闌指了指楚洋的手,“不過你最好戴個箍,不然像上次似的那種情況我可不救你。”
楚洋知道晏闌說的是什麼。有一次凜丞公館承辦酒會,楚洋作為凜丞負責人出席,酒會過半,他被人堵在了衛生間。那是主辦方的兒子,楚洋秉持著不得罪甲方的服務態度,好言好語勸那人離開,可是喝多了的二世祖根本不聽勸。幾番拉扯僵持,楚洋耐心告罄,直接按了衛生間裡的報警器。這個報警器原本是防止客人喝大了在廁所發生意外而設定的,連線的是公館的保安室。結果楚洋叫來的不止是保安,還有晏闌。晏闌當時正好溜號準備回家,半路遇到保安,就跟著一起來檢視情況。那位二世祖確實喝大了,還想跟晏闌反抗,晏闌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把一副銀亮的“手鐲”拿了出來。
後來坊間就有了傳言,總之說來說去,最後的結論一定有“楚洋太招人”這句話。
楚洋對這個結論一向嗤之以鼻,他哼了一聲,對晏闌說:“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論,那天那位祖宗喝成那個德性,換成你他照樣撲,你倒是戴著戒指呢,有用嗎?這種東西,防君子不防小人。”
“我知道了。”晏闌意味深長地看著楚洋,“原來是還沒得到許可,嘖,楚總,任重道遠啊!”
“什麼任重道遠?”莫語在這時走到二人身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