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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再見

“行行行,給你厲害壞了,不說了啊,我這準備檢票了。”

“那行,你一路順風啊姐,我掙了錢給你買新裙子!”

“那感情好,我記住了,掛了啊……好好照顧媽,別惹她生氣。”

“我知道,放心吧!”

見她掛了電話,莊笑湊過去用肩膀碰了碰他的,擠眉弄眼的笑道:“哎喲,眼都紅了,這給感動的喲~”

“邊兒去。”莊西撞了他一下,佯裝整理頭發偷偷抹了下眼角,“大笑笑,你說我這一去,會是什麼樣呢?”

莊笑也沒獨自出過遠門,可此刻卻裝成了個經驗老道的前輩,語重心長道:“外面的社會很複雜,你得萬事留個心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有些事沒法言傳,得你自己去歷練啊。”

大概是對未知世界的忐忑勝過了一切,莊西沒吐槽莊笑裝逼,挺惆悵的說道:“我現在有種沖動,就是拿著行李扭頭回家……但是我不會那麼做,我不想再過現在的日子了。”

她和莊笑都是高中畢業就沒再上學了,可她跟莊笑不一樣,她成績很好,只不過因為家裡條件不寬裕,經濟資源大部分都給了成績更好的莊北。莊西各處打工,收銀員、商場導購、飯店服務生,她什麼都幹過,身體上的疲憊尚且能抗,精神上的空虛卻讓人無法忍受,她不想日複一日重複做著同樣的事情,像她媽一樣平淡麻木的過一生。可她既沒有好的學歷,又沒有好的家庭,甚至連個好看點的臉蛋都沒有,要想有所突破,只能離開這個碌碌無為的怪圈。

“別想那麼多。”莊笑拍了拍她的頭,小大人似的,“你好好學你的美容美發,等你回來了自己開個美容院,到時候我給你投資,做你公司的大股東!”

莊西嗤了一聲:“還美容院,還入股,咱倆加起來有兩萬塊錢嗎?真敢想。”

“嘖,你看,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處境也說明不了以後啊,我掐指一算,咱倆都是大富大貴的命。”

莊西用力拍下他的肩膀:“這可是你說的,我信了!”

兩人又待了一會,廣播響起了檢票提醒,莊西連忙把行李提好,跟著人流湧向了檢票口。

莊笑被人群擠到後面,看著莊西被排隊的人擁著慢慢往前走,心口驀的一酸,跳起來喊了句:“大西西,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莊西在縫隙中艱難的回過頭大聲喊道:“最多四個月!”

“那你可記著點啊!”

“哎呀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檢票進站的隊伍越排越長,莊笑被人流擁到一邊,莊西的身影埋沒在人群裡,很快就看不見了。

有件事莊笑沒跟莊西說,他昨晚一宿沒睡,在屋裡算了一宿卦,他想看看莊西這趟出門能不能順利,會不會遇到壞人,會不會受委屈,可算了半天什麼想知道的都沒算出來,倒隱約看出了一些莊西志存高遠的意思,所以他提醒了莊西好幾遍,讓她心裡有點數,這兒還有人惦記她。

莊西跟他不一樣,她從小就有主意,也從不肯吃一點虧,雖然她不是他們三個中學習最好的一個,卻是最有頭腦心志最堅定的一個,莊笑不怕她誤入歧途,就怕她不回來了。

莊笑站在候車廳裡看著莊西離開的方向,直到排隊進站的人一個不剩,工作人員把閘機關上了,他才眨了下幹澀的眼睛轉過身。莊笑雙手插著兜,肩膀一抖一抖哼著歌,仔細一聽唱的是:“紅塵啊滾滾痴痴啊情深,聚散終有時……”

莊西躲在檢票口裡面的拐角後,眼淚源源不斷的從她眼角流下來。她和莊笑在四歲的時候被莊家兄弟領養,可原本被診斷為不能懷孕的張芸卻在她被領養的第二年有了孩子,如果不是莊笑的養父說不把她撫養長大會給莊家帶來血光之災,可能當時張芸夫婦就她把送回福利院了。她上高中時莊家兩兄弟先後病逝,張芸一個人撫養她和莊北,偶爾還要照顧著莊笑,經濟和精神都早已不堪負重。莊西曾經是這個家的希望,後來成為多餘,最後又變成了累贅。張芸從去年開始頻繁的給她安排相親,那些相親物件個個歪瓜裂棗,她一個也看不上,張芸卻說她能嫁出去就不錯了,不要要求太多。莊西知道,張芸早已迫不及待的想要甩開她這個包袱。她渴望張芸的母愛,感激張芸的養育,她不恨她,卻也做不到盲目的順從。

她也有些話沒有跟莊笑說,她這次離開,若不闖出點名堂來,大概就不會回來了。

莊西揹著大包,拖著沉重的行李,轉身再次緩慢的彙入了人群。

周定擇一連一個多星期沒有去過老宅,一是公司一堆爛事讓他疲憊的很,每天忙完都接近淩晨,二是因為他不想見到諸葛明美,他不想聽她的話,更不想跟她吵架。

周定擇就從老宅搬了出後一直住在諸葛明美給他在平京別墅區買的那套別墅裡,三百多平,面積比老宅小了不少,可因為人少,顯得非常很冷清。

周定擇今晚照常淩晨才回到家,琴姐聽到屋外有動靜,便把溫在鍋裡的養生粥盛了一碗出來放到餐廳,見主人回來連忙迎了上去:“少爺,吃點東西嗎?”

周定擇擺了擺手,轉身直接上了樓。琴姐嘆了口氣,回餐廳把粥倒了。

二樓走廊的燈都亮著,周定擇解開最頂端的襯衣紐扣,疲憊的揉了揉眉心。路過走廊第三間屋子時,他的腳步微微一頓,片刻後,他擰開了手邊的門,推開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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