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垂眼角的小臉皺巴巴的擰在了一起,“不能再添麻煩了。”
這一天裡,他先是惹了杜訣,之後是大神,現在臉又傷了,暮雨覺得自己很沒用,一直再掃大家的興致。後天晚上就走了,他要保證這兩天不被發現,否則仇讎他們一定會帶著自己去醫院,這樣一來,誰都玩不成了。
他需要一個可以把臉擋住的東西,垂眼角四下打量,對!口罩!
暮雨連忙跑過去翻揹包,掏出了淺藍色的衛生口罩戴在了臉上,隨後又去照了照鏡子,很好,什麼都看不出來。
杜訣回到房間後一直良心不安,他很想向暮雨道歉,但是,垂眼角明顯不想讓他靠近,眼神間或有了交集,也都連忙避開視線。
“這叫什麼事啊!”杜訣惆悵的深深撥出了一口氣,懷著破釜沉舟般的決心,敲響了隔壁的房門,並沒有人應聲。
他不敢再貿然進去,又敲了兩下,依舊沒反應。
“我進去了。”他輕輕喊了一嗓子,推開了房門,就著皎潔的月光,他看清屋子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杜訣心裡一沉,越發覺得自己那陣的話說重了。他知道暮雨有多喜歡這個房間,那聲驚喜的歡呼說明瞭一切。可是現在,垂眼角的oega偷偷搬了出去……
杜訣關上了門,開始挨個房間進行搜查,連敲門這步都省略了。
他知道其他人住在哪個房間,既然如此,把剩下的都查個遍,總能找的到垂眼角。
杜訣推開門的時候暮雨剛穿好睡衣,白色寬大的睡袍,點綴著蕾絲的花邊。
聽到門響,暮雨嚇了一跳,馬上背過身戴上了口罩。
杜訣誤以為是暮雨不想理他,連忙開口解釋:“我說完幾句話就走。”
垂眼角背對著他點了點頭。
杜訣輕輕關上了門,非常真摯的道歉:“對不起,那陣是我誤會你了,我以為……”他頓了頓,猶豫著要不要說下去。
“以為什麼?”暮雨的聲音很輕很輕。
“總之真的很抱歉,都是我的錯,你不要在意我的話,喜歡女裝並沒有什麼錯。”
垂眼角的身子僵住了,慢慢攥緊了窩在睡袍裡的手。
“我沒有告訴逸擎,我不會對任何人說的。”
“謝謝你。”暮雨低低的說道,緊接著像是擔心杜訣聽不清楚一般又重複了一句——“謝謝你。”
“小事。”杜訣笑著往前走了一步,“還有,我妹妹的房間你要是喜歡,就繼續住吧。”
“不了,”垂眼角搖了搖頭,非常耿直的說道:“我配不上,會弄髒的。”
杜訣被噎住了,頓時啞口無言,思來想去,只能客氣的說了一句“晚安”,轉身開門離開了,他知道,自己終究是傷害了暮雨。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暮雨沒下去來,仇子非不放心,上樓去喊人,卻見暮雨巴掌大的臉上戴了一個大大的口罩。
“你怎麼了?”仇子非上去就想摘,結果被暮雨躲開了。
“我感冒了,不能傳染給你們,遲墨哥不是還懷著寶寶嗎。”
“怎麼這麼不小心?”仇子非皺了皺眉。
“昨天被海風吹到了。”暮雨笑著往外推仇子非,“就是有點暈,不怎麼難受。你快下去吧,要不一會把病菌帶給遲墨哥怎麼辦。”
“不吃飯了嗎?”
“要麻煩你們幫我隨便送點吃的了,”暮雨故意站的離仇子非遠了幾步,“孕婦感冒很麻煩的。”
仇子非見他這樣,又想了想樓下的遲墨,確實要多加小心。“那一會出海的時候一起去,遲墨身體不方便留在家裡,只有我們幾個,外面空曠,空氣流通快,應該沒什麼問題。”
暮雨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他怕做的太明顯會被仇子非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