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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①霍介鋒if1V1

“道友,切莫再動了,”楚截霜皺眉,低下身以神識周轉檢查他的傷情,“……道友,你只是真氣枯竭,只要真氣及時圓滿,不會有什麼大礙……但,道友,在下無法輸真氣與你。”

他說:“道友,你已經入魔了。”

霍介鋒盯著枯樹枝丫看,居然沒有感到太痛苦,只是有些對自己的嘲弄:“我入魔了,呵呵……還真是,天理難容……”

“也不必這樣說,”楚截霜道,他說得很真誠,“道友,無論魔修仙修,只要不太有損天德,不枉殺無辜,其實在我看來,也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

霍介鋒看著他。楚截霜就像渾然不知自己在說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語一樣,語氣理所應當:“在我看來,就算道友入魔,也未必不是一條合適的道路。”

楚截霜說這話自然是非常認真的,他本就一直對霍介鋒有些惺惺相惜,卻不知自己的話落到對方胸中,又是如何的驚濤駭浪。霍介鋒幾乎是大腦空白,從未如此被浸在這樣多的肯定、尊重、認可之中,這幾乎更讓他以為這一切都只是他的死前可悲妄想,是他在有魔性的月色中變得軟弱的鐵證。霍介鋒是如此心潮起伏,以至於他都沒第一時間注意到楚截霜的舉動。

“你、你在做什麼?!”霍介鋒大驚,見楚截霜已將長劍掛在枯枝之上,解開一身雪白道袍。

“道友,在下身負功法,可救你一命。”楚截霜直白地說。他坦然地將衣物踢到一邊,而霍介鋒幾乎是渾身發燙,連沾滿灰塵的臉都快燒起來了,他又急又羞恥,更多的還是不敢置信,差點又吐一口血,他狠狠一咬舌尖,逼下喉頭血腥,才使勁要推開楚截霜:“不!我不用你這樣……這樣救我!我——”

楚截霜抓住他雙手壓在地上,弓腰跨坐在他身上,幾絲冷滑青絲落到霍介鋒臉上。楚截霜認真勸說:“總不能讓在下眼睜睜看你身死,道友,你且放心,為你聲譽著想,今夜一事,在下可立下心魔誓言守口如瓶。”

霍介鋒快瘋了,他不明白楚截霜這個仙修中的天之驕子為何在這種事上如此沒有羞恥心,他還想再拒絕,但事實是,他已經絕望地起了反應。

那一夜之後,霍介鋒果然成功入魔,還稀裡糊塗就把自己的處男交了出去。

雖然楚截霜和霍介鋒那時候都不知道霍介鋒其實並不需要幫助,也有特殊體質足以倚仗,但楚截霜到底是為了救他。楚截霜自己其實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仙魔有別,然而霍介鋒顯然是非常看重這件事,昔日一夜後,他入魔逃離劍山門之前,更是死死拽住楚截霜,滿臉陰冷,說要楚截霜留下憑證,二人僵持片刻後,終於是交換了那兩枚劍穗。而此後四十餘年,霍介鋒總是突然跑來找上他,說是要找他較量,要決出個高下之別,可每一次總是打著打著,二人就停手,隨後要麼閑聊,要麼立於雲上,一起默默地看看風景,出出神。

楚截霜其實並不大懂。他們依然和上輩子一樣,較量了幾百次,但似乎……他們已經不僅僅是對手了。

最後的仙魔一戰還是打起來了,他們戰了五天五夜,楚截霜覺得自己都打得有點累了,就諮詢霍介鋒:“還打嗎?”

“仙魔有別,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霍介鋒說。

“再打下去有什麼意思呢,”楚截霜一邊往對方心口方向又刺出一劍,一面嘆出一口氣,“我贏了,我也不會殺你,我們較量幾百次了,真要殺你,我總覺得有些奇怪。要是你贏了,你大概也不會殺我……”

“誰說的,”霍介鋒冷笑,“我要是贏了,就把你關起來,折磨你幾百幾千年,最後再仁慈地施捨你一死——你這又是什麼表情?你不信?”

楚截霜確實表情古怪,不過不是因為他不信霍介鋒。

楚截霜突然停住劍,而霍介鋒也不約而同硬生生止住了攻勢,看著楚截霜站在雲端,似乎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道友,”楚截霜問,“你……是不是心悅我?”

霍介鋒一直以為楚截霜早就看了出來,不過是對他無意,故而假裝不知罷了。此刻聽聞此語,簡直如同五雷轟八道,找死吧你?!”

楚截霜搖搖頭,他還劍入鞘。

他說:“道友,剛剛在下仔細想了一想……似乎,我也是心悅你的。”

——

修仙界的仙尊魔尊搞在一起都快幾百年了,原本的大震撼事件,如今都已經人人習以為常。不過對楚截霜和霍介鋒來說,他們還在艱難地探索如何更多地給彼此一些驚喜。楚截霜這次提議讓他們演一演“兇狠毒辣的魔尊和不幸受辱的仙尊”就是他極具創意的倡議。不過很顯然,他完成得有些偏差,要不是霍介鋒瞭解他的性格,他真要以為楚截霜是故意敗壞氣氛了。

“你當時這樣說,我就猜的到最後還是不行,不知你還勉強什麼。”霍介鋒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解楚截霜脖頸上的細鏈。

楚截霜卻反手製住他的手腕:“那我不說話了——怎麼,難道你當年說要關起我來折磨我百年千年時,不是這麼想的?”

霍介鋒很有點惱羞成怒的意思:“你以為你很瞭解我?!”

楚截霜笑道:“好,若是你不喜歡,那如今換一換也不是不可。或許在下也可當一位雄心遠大的仙尊,為了換得修仙界前景和平,不惜以身誘之——”

楚截霜還沒說完,霍介鋒終於忍不住,再一次狠狠扯動細鏈,截斷了楚截霜的話語。他咬牙切齒,低聲說:“……我看不必了。仙尊,你還是乖乖受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