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屋中忽的逸散出一股澎湃的靈氣來,似是直沖著他們而來,驚得尚銘不得不立刻敲門表明身份和來意:“我是尚家的尚銘,今日前來是替我四弟給兩位姑娘賠罪的,並無惡意,請兩位姑娘息怒。”
百裡雪正猜測卷柏是不是已經想起了往昔的事情,想要開口詢問,卻被敲門聲打斷。
她不過略一回頭,卷柏就已經擦了眼淚,從她身邊起來了。
祝柔的動作卻更快一步,卷柏不過剛剛起身,她已經搶先開了門。
尚銘見到屋子開啟,正要躬身行禮,卻先看清楚了站在祝柔身後的卷柏,還有緩步走到卷柏身側的百裡雪,一時愣住。
尚銘的師門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門派,參加試煉大會本來也沒指望能拿到名次,無非就是為了天青門會給所有參加試煉大會的弟子一些低階的靈丹靈果。對於取得名次的人,尚銘也只是站在臺下仰望著。
卷柏在試煉大會中的表現優異,而且又和雲鵬不對盤而攪出了許多風風雨雨,尚銘自然早就認得。
卷柏下山前曾和現在站在她身旁的那個白衣女子聯手,不過幾招,就破了天青門弟子結成的劍陣,也惹得眾人一片嘩然。
尚銘當時在人群中看的是一清二楚,此時見到兩人站在他面前,面色有些冷漠,讓他不禁在額頭上滴出冷汗來。
原本他還只當四弟是招惹了能力出眾的江湖俠女,只要他放低身段,多賠罪幾句。再用上他那一張百試百靈的俊俏面孔和甜言蜜語,管保讓這兩個姑娘投入尚家麾下。
此時見是對人間事情毫無興致的卷柏和非常不好惹的百裡雪,心中已經放棄將兩人招入麾下的事情,只頭疼自己的四弟竟然惹上了這兩位,回過神來,連忙低頭賠罪:“之前是我四弟沖撞了兩位,今天來給兩位賠罪,還請兩位息怒。”
說完,又立刻拉著站在身邊的四弟也來趕緊賠禮道歉。
尚四少爺是尚家老么,自幼備受寵愛,除了一身肥肉,還養出了一副驕縱的脾氣。他見到二哥竟然對著兩個欺負過他的女人低聲下氣,而且還要按著他的頭去賠罪,哪裡肯從,一把甩開二哥的手,大聲抱怨道:“二哥你也太沒種了,虧你還是個修真者呢,見到兩個娘們就怕成這樣,我看你是越修衳ing交厝チ耍
尚銘聽到自己這弟弟竟然還敢說這種話,立馬去看兩人神色,卷柏性子溫和,尚銘倒是並不害怕,可卷柏身側的那個白衣女子似乎就沒有那麼好脾氣了,此時臉色已經徹底結冰。
尚銘連忙一巴掌就往自己弟弟臉上扇過去,大聲喝罵:“沒長眼睛的東西!這位可是修真界試煉大會的第一名,豈是你能招惹的!”
尚四少爺被一巴掌打下來,還有不服氣,但聽到二哥言語,眼前這兩個娘們中竟然有一個是修真者,而且修為還不低,是什麼試煉大會中的第一名。看二哥的模樣,是連二哥都不敢惹的人,他昨天竟然還曾當面說要收兩人為小妾,膝下一軟,直接就跪了下去。
尚四少爺口中求饒的話還沒有說出來,百裡雪已經有些不大耐煩。
尚銘最長於察言觀色,見到百裡雪神色有變,立刻拉著跪在腳邊的四弟起來,往身後一推,賠笑道:“昨日是我四弟不懂事,多有得罪,還請兩位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
祝柔在幾人說話的時候,已經露出一臉驚恐縮到了卷柏和百裡雪身後,卷柏一心只想著要替祝柔的爹討回公道,此時見事主自己過來,還和顏悅色說是要賠罪,也就開口說道:“賠罪就不必了,只是祝柔的爹究竟是誰害死的,你們尚家必須給個交代。”
尚銘聽到卷柏的話只覺得一頭霧水,但他倒也機靈,知道這肯定是他四弟惹出來的禍事,轉身踹了他一腳,罵道:“問你話呢,祝柔的爹是誰害死的!”
尚四少爺被踢了一腳,也顧不上生氣,立刻轉頭去問他招攬在身邊的那個幾個地痞流氓:“祝柔的爹是誰弄死的?快站出來!”
那幾個地痞流氓被尚四少爺帶著過來,本來以為能靠著尚二少爺找回場子,哪裡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立刻都是跪在地上你一言我一語地嚎起來:“二少爺四少爺,還有兩位仙姑,您幾位明鑒呀!那天晚上我們過來的時候見到祝柔姑娘就在門外,我們就想要帶她去見尚四少爺,一步都沒有踏進過屋子,根本不知道祝柔姑娘的爹是怎麼死的呀!”
百裡雪本來就對祝柔口中的話有所懷疑,此時幹脆轉而去問祝柔:“祝柔姑娘,你可還記得當日你爹爹到底被誰害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