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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咎與蛟家分道揚鑣,並非無因。
他先是遭致嫌棄,後又遭致猜疑,接著為了一塊骨甲上的《萬獸訣》,竟然鬧到了彼此撕破了臉皮的地步。
此外,他雖然自稱凡人,在顯露身手之後,在別人看來,與修士無疑。倘若繼續結伴同行下去,難免會有幾多尷尬與不自在。
而娟子的死,或許是他不願面對的另一個緣由。
人可以裝模作樣,也可以苦中作樂中尋找安慰,卻始終違背不了一個真實的自我。他始終覺著,他不該眼睜睜看著一個為他送飯的小丫頭就那麼白白的死去。他不再是遇到兇險而只懂得逃避的文弱書生,他體內有劍,鋒利無匹!
不過,他也是有意在等待胡家兄妹的到來。既然兄妹倆還要前往鷺江鎮,便不妨順便討教一下有關的情形。而他沒有想到的是,昨晚的一切並未過去……
旭日的朝暉之下,小河靜靜流淌。
無咎盤膝坐在岸邊,嘴裡嚼著一根野草,看似悠閒自在,臉上卻帶著幾分無奈的神情。
胡言成在一旁來回踱步,心事重重的模樣。
胡雙成則是蹲在河邊,蘸著清澈的河水擦拭著她的寶劍。
胡言成心裡有事放不下,忍不住出聲道:“無兄!你若是不管此事,我兄妹倆只能原道返回……”
無咎嚼著草根,含混不清道:“既然前途兇險,原道返回也就是了!”
胡言成稍顯焦急:“若真如此,蛟寶兒一行必遭劫難……”
無咎眼光一瞥:“我說胡大哥,你纏著我不讓離去,便是為了那個蛟寶兒?”
胡言成神態微窘,忙辯解道:“惻隱之心,人皆有之!”
無咎“呸”的一聲吐出了草根,苦笑道:“你若有心陪著寶兒姑娘前往有熊國,儘管自便,將我留在此處,又為那般?”
胡言成遲疑道:“事已至此,豈可袖手旁觀。我只想助她平安穿越鷺江地界便可,並無別意,奈何修為不濟,實難應付周全,故才請求無兄相助,也算善始善終……”
無咎張口打斷:“我乃一介凡人書生……”
胡言成後退兩步,拱手求饒道:“無兄,恕我有眼無珠。你乃羽士高手,又何苦捉弄小弟!”
無咎似乎來了興致,兩眼閃亮:“羽士高手?何以見得啊……”
還有不知道自己修為的修士?這不是裝糊塗,就是將別人當成了傻子。而說話的這位,卻是滿臉真誠,而他愈是如此,愈是叫人無所適從!
胡言成怔怔看著無咎,吶吶然道:“實不相瞞,我根本看不出無兄的修為深淺,只是見你斬殺褚遊輕而易舉,故而猜測……”
無咎搖頭笑著,拍了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
這個胡言成是個老實人,沒說假話。因為我也看不出自己的修為,哪怕是運轉靈力施展魔劍的時候,周身上下雖有殺氣橫溢,卻並無該有的那種修為靈威。
那我到底算個啥呢?說是修士,卻不懂修煉的門道;說是凡人,卻已脫胎換骨而魔劍在體。
嗯,又何必管那麼多呢!我就是我,一個我行我素,隨性自在,且迥異於常人的我……
無咎眉梢一展,說道:“褚方若想報仇,必將原路返回,且截住要道,便可免去蛟家的不虞之災!”
“防微杜漸,害除福湊矣!”胡言成鬆了口氣,忙附和了一句,又道:“來往鷺江鎮,必經白鷺灘,你我只須守在彼處,進退自如……”
無咎卻是話鋒一轉,不無謙遜道:“胡大哥,能否說說你修煉的門道,彼此切磋印證一二,諸如施展符籙之術啊、打坐吐納之法啊、手印法訣的門道啊、御風的身形步法啊,等等、等等……”
胡言成腳下一軟,差點退到河水裡。
修煉之法乃不傳之秘,豈能輕視於人?而這位分明修為高強,卻又好像什麼都不懂……
……
沿著小河溯源而上,不過三五里,有片灘塗,便是白鷺灘。
此乃鷺江故道,也曾激流怒濤不絕,如今只剩下一片淺灘,偶爾幾隻白鷺翩躚飛舞,再加上四周荒野蒼茫,倒也頗有幾分景色。
由此往東百里之外,便是鷺江鎮。若是褚方返回,此處便是他的必經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