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洛揉著還有些不舒服的鼻子,回頭看了看還站在原地瞪視著他們的美女。回過頭看了眼王一閣問道,“你就這麼對女朋友的?”
“他不是我女朋友。”王一閣淡淡的說。
“我還想誇誇你的眼光不錯呢。”商洛有些悻悻然,將團了一堆的紙巾緊緊的攥成了球,在手裡把玩著。
王一閣笑笑,“如果我說,那是你冷爸的女人,你信嗎?”
商洛心裡咯噔了一下,想起了幾年前冷楠身邊的女人,表情變了變,淡淡的說,“哦,難怪,符合他的眼光。”
王一閣又在後視鏡裡看了眼商洛,眼睛裡有狡黠的笑意,他扯了扯嘴角,“逗你的。就是一個認識的朋友,好久沒見了。今天看到,打個招呼而已。”
商洛只是低低的“哦”了聲,沒有再說話,目光安靜的看著窗外劃過的風景。
王一閣眼皮跳了跳,得,別是說錯話了。這倔孩子認死理兒,到時拿來和冷楠說點什麼,他可就要倒黴了。
心裡醞釀了一下,剛想開口再說點什麼,卻聽見商洛急急的招呼他停車,他有些莫名的將車停在了路邊,就見著商洛匆忙開了車門跳下了車,往後面跑去,他按下車窗探出頭,看到商洛懷裡抱了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走回來,臉上是一種很純真很善良的笑容。
王一閣看著這樣的商洛,嘴角不經意間一抹笑意,低聲說道,“這就是你為他守了這麼多年的理由吧。”
等到商洛坐回車裡,他看到商洛懷裡抱著的是隻棕色捲毛小狗時,臉色就有些變了。
“你撿了它,不怕他是有主人的嗎?”
“這麼冷的天氣在馬路上,它還這麼小,肯定是被遺棄的。”商洛低頭撫摸著小狗軟軟的毛,小狗還在渾身微微的發著顫,嘴裡發出低低的哼哼聲,小腦袋一個勁的往商洛的懷裡蹭。
“你會養狗嗎?它這麼小,養不好會死的。”
商洛瞪了他一眼,“我連自己都能養活,何況是隻小狗。”
王一閣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下,“我的意思是,你準備帶回家養嗎?”
“當然。”商洛看出王一閣表情有些變化,疑惑的問,“你怕狗?”
王一閣嘆了口氣,幽幽的說,“不是我怕狗,是你冷爸怕狗,他被狗咬過。”
商洛愣了一下,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就有些惡意的笑笑,“那不是正好。”
“你是有多恨他啊?”王一閣看出了商洛笑容裡的含義,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
商洛用心的清洗著手裡的小鐵碗,眼睛盯著嘩嘩的水流,就出了神,想到吃飯時冷楠看到他懷裡的小狗時,瞬間陰沉的臉色,還主動換了個離他很遠的位置,全程黑著臉,幾乎沒怎麼吃過菜。想著想著就笑出了聲,笑得越來越抽搐,幾乎笑出了眼淚。
“商洛,”秦雨憂心沖沖的走進了廚房,看著還在不停笑著的商洛,小聲說,“冷叔叔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都不肯出來了。不然,我們別把小狗放在客廳裡了。”
商洛抬起胳膊擦了一下笑出來的眼淚,還沒能收住笑聲,聲音都有些顫巍巍的,“一個大男人,竟然怕一隻小狗,他還有理了。”
“小狗是很可愛,可是我們也要考慮一下大家的感受是吧。”秦雨小心的湊到商洛身邊,眼神裡閃著光,就像是個幼兒園的孩子將要開始講述一個善良美好的故事。
商洛看著他認真的樣子,也不忍再捉弄,“好啦,我等下把小狗放到我房間裡。”拿著擦幹的小鐵碗,把新買來的狗糧倒了一些進去,放到小狗的籠子裡,又瞥了一眼冷楠緊閉的房門,抿嘴一笑,就搬著籠子回了自己的房間。
看著小狗狼吞虎嚥的吃完了飯,舒舒服服的趴在自己的小窩裡睡覺了,商洛感覺心裡都是軟軟的,這種照顧弱小生命的感覺,他從沒有體驗過。不過,如果可以用心的照顧和保護一個人,其實也是很幸福的吧。
折騰了一個晚上,看了看時間,已經晚上十點了,他拿了浴袍準備去洗澡,才開啟房門,就看到客廳裡冷楠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著雜志,身上是件藍色的睡袍,腰帶鬆鬆垮垮的繫著,因為坐下的動作,領口正大開著,能夠清楚的看到他胸前的結實肌肉,竟然還能看到隱約的腹肌。
商洛的目光就那樣被他牢牢的吸引住,站在門口不能動彈,男人也可以對男人的身體有這麼強的好奇心嗎?他從來不知道,這種吸引力會在他的意識裡被無限放大,放大到他自己都不能夠抗拒的程度。
冷楠聽到開門的聲音,本想著不去理會這個突然拿個小狗出現的人,可是半天沒聽到動靜,就好奇的抬眼看過去,結果就看到呆呆站在那裡看著他的商洛。他嘴角浮上一抹笑意,放下雜志,緩步走到了商洛面前。
商洛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冷楠,沒有移動,卻也沒有清醒。
冷楠笑意更深,微微彎腰,把臉湊到他面前,看著這個傻孩子眼睛裡的羨慕光彩,心裡也是柔柔的。鼻子裡卻冷不防的癢得難受,“阿嚏,阿嚏”的就打了個沒完。
商洛被一下子驚醒,眨巴了一下眼睛,看到冷楠已經在他跟前,還接連的打著噴嚏。他有些莫名的想要上前問一下,冷楠卻一下子退後了很遠,樣子有些狼狽,他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攔在身前。
“你別過來!你抱過小狗,我對狗毛過敏!”
商洛一愣,“你不是被狗咬過才怕狗的嗎?”
冷楠也有些怔住,眼睛因為打噴嚏都有些發紅,他略帶怒意的說,“所以你是想故意拿來嚇唬我的?”
商洛抓了抓頭發,小聲嘀咕道,“誰讓你沒事就半夜進我房間的。”
冷楠沉默了一會兒,“我不是怕狗,我是對狗毛過敏。”他冷冷的說完,臉色鐵青的就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房門。
商洛撇撇嘴,把浴袍甩到了肩上,向著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