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路德回來了，當他坐在鋼琴前時，一個女人的人頭已經擺放在了劉宇楓的床頭櫃上，那驚恐至極的樣子一眼看上去就讓人無比的深刻。

悠揚又古老的曲調響起，路德像個紳士一樣在彈琴，卸去小丑妝容的他就像一個溫和高雅的鄰家的大叔，只是眸子中那一絲暗藏的瘋狂時刻散發著極度危險的氣息，那是夜色家族特有的眼神，它屬於每一個擁有夜色家族血脈的人。

“時代變了，我沒能完成懲罰條例，將她的屍體吊在神殿門前示眾，因為我們家族已經沒剩幾個人了，各大神殿每天來我們家族示好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回了。”

路德說話時有些感傷，又似乎根本不在意這些事情。

今天，路德把自己整理的非常得體，可謂是一絲不苟，就連一根翹起來的頭髮都看不見，他用非常正式又嚴肅的表情扭頭對正在端詳女人頭顱的劉宇楓說道：

“今天開始，我將親自傳授給你夜家的規矩和處世之道，這是我父親也是你外祖父在真主走後留下的規矩，夜家人都要遵守。”

“好。”

劉宇楓將一張方塊牌插進了奧莉娜的頭顱，讓天火將她燒成了灰燼，深深的看了飄落到地上的黑灰一眼，劉宇楓整理了一下心情，而後端端正正的站了起來，認真聆聽路德的教誨。

看到劉宇楓的樣子，路德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彷彿能穿梭歲月的眸光微動，一道的身影自腦海中躍出，漸漸和眼前的年輕人重疊，合為一體，這是數千年的超越時空重逢。

一瞬間的恍惚，路德似乎看到了劉宇楓身旁還站著兩個人，一個善良又執著散發著聖潔光芒的男人，以及一個溫柔賢惠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

在數千年前，自己也是這樣舉行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成人禮的，只是這數千年的變化與悲痛，能夠忘記何嘗又不是一種幸福呢？

想到此處路德對劉宇楓開始講解夜家的規矩，一如數千年前。

“夜家對內的規矩只有三條。

一，不得信奉真主之外的任何偽神。

二，聽從真主傳下的一切神旨，非真主的旨意一概不遵。

三，不可欺辱底層神民。

這第三條是你外祖父在亂世到來時加上的，凡是觸犯這三條鐵規的夜家人必得一死。”

“我記下了。”劉宇楓鄭重的說道。

“很好。”路德深深的看了劉宇楓一眼，接著說道：

“夜家對外的規矩也只有三條。

一，夜色家族，有仇必報。

二，夜色家族，有恩必還。

三，夜色家族，永不妥協。

這三條同樣是亂世來臨時後加上的，至於家中的法例你就不要背了，等你有執行法例能力的時候，再學習吧。”

“好的。”劉宇楓表現的有些乖巧。

“我是你舅舅，一個不是特別喜歡你的舅舅。”路德盯著劉宇楓說道。

“好的舅舅。”劉宇楓面無表情的說道。

“但我承認你是一個天才，一個與眾不同的天才。”

“我不這麼覺得，我覺得我就像一個小丑。”

“是的，你上一世也是這麼覺得的，所以你才給自己起名叫joker，還把一個家族都帶到了一條瘋狂的神路之上，我就是你的受害者之一。”

“我沒有任何印象。”

“我並不是在怪你，因為那個時候我們整個家族都被眾神逼到了絕路之上，是你帶給了整個家族希望，這一點我是佩服你的。”

劉宇楓沒有再回話，他知道路德的話沒有說完，劉宇楓猜測，自己後來大概是犯了什麼過錯，結果不是很討這個舅舅的喜歡，但他真的沒有任何相關的記憶，也很難產生對應的共情。

“今天你要去你那個小女僕那裡準備幫忙？”路德主動岔開話題問道，顯然家規已經傳達完畢。

“她是我的小隊長。”劉宇楓徹底放鬆了下來，他給自己點了一根香菸，又給路德丟了一支。

“吧哏！”

兩人點燃香菸，路德掐著煙指著劉宇楓問道：

“說說你打算怎麼做。”

劉宇楓深深抽了一口煙，而後微微一愣，

“殺人就是殺人，什麼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