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你還沒有這麼喜歡我，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有一點喜歡我。

“嗯。”江池轉頭的時候嘴角蹭到李芒臉頰，他若無其事地拍拍李芒的手，“出去吧，很晚了。”

一如既往地不回應，李芒心底嘆了口氣，也不再試探著說什麼。

他松開手，莫名沮喪起來，看著江池走出浴室，暖黃的床頭燈落在淺灰色的床單上，江池從枕頭旁拿起還沒來得及看的書，隨手擱在桌上，又從桌上取過冷了的咖啡。

然後被李芒一把奪走咖啡。

“……幹嘛？”江池皺著眉看他。

李芒心裡賭著口氣，看他表情平靜心裡更氣了，“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

江池齜了下牙，難得有些不耐煩道：“你今晚為什麼這麼固執？”

“那你為什麼總是逃避這個問題？”李芒怎麼也想不明白，他的感覺可能會錯，但是江池對他和別人就是不一樣，他不可能連這點也辨別不清。

江池看了眼冷透不再冒熱氣的咖啡，生氣地說道：“我沒有逃避，喜歡和愛都是長久計算的感情，我們才認識多久，從你出事到現在只有四個月，我的喜歡你感覺得到就是有，還需要我說得更明白嗎？”

“你以前也這麼對我嗎？”李芒心道明明我和你認識不止四個月，為什麼要按四個月來算。

江池閉了閉眼，複又睜開，情緒已經平複下去，“老實說，我以前根本就不喜歡你。”

“……”

“這四個月是我重新認識你的時間，你還要糾結的話今晚就出去住酒店。”丟下一句話，江池不再理他，轉身直接掀了被子上｜床。

“……”李芒怔愣在原地，他從來沒聽江池這樣冷漠的語氣跟他說話，他是故意惹惱對方，卻沒想到江池生氣起來真的完全不在意他。

他有些委屈地看著冷透的咖啡，捏著杯子的手指也冷得發顫。

江池只留了個後腦勺對著他，李芒站了一會兒，拿著杯子轉身出了房間。

江池呼了口氣，扭頭去看門口，從廚房傳來的洗碗聲讓他輕微蹙眉。

不爽。

他不明白李芒為什麼這麼固執，一定要分清楚他的感情，他覺得自己對李芒是在意的，也是喜歡的，可是他很不喜歡李芒這樣逼迫他去確定的急切情緒。

他小時候養小狗，小狗只需要被摸頭就會很滿足地朝他搖尾巴，但是李芒不會滿足。

他不喜歡這樣給他壓力的李芒。

拖沓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江池閉上眼睛，感覺到越來越輕的腳步聲湊近，隨後，他被人一把從後背抱住。

那人的呼吸聲都透著一股委屈勁，抱著他的手臂輕微打著抖，卻固執地要把他圈住。

“江池。”他喚一聲。

江池沒說話，也沒回應。

那人僵持一般，良久，整個人爬上床，捨不得放開江池，別別扭扭地以這個姿勢躺在他身側。

“不喜歡也沒關系。”他在他身後輕聲細語地體貼道，話尾裡的顫音卻滿是情緒。

“我不會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