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中頭獎的江淮正百無聊賴地用平板刷短影片,看到女主被男主虐心虐身以至於心灰意冷跳海,他看得眼淚汪汪,再抬頭一瞥,段映舟正站在他跟前,欲言又止地手上端著一袋抽紙。
江淮抽一張紙擦擦眼睛,吸著鼻子道:“你怎麼還在這裡,不用管公司?”
段映舟見他關心自己,心情變得極好,湊到床邊給江淮捏肩揉背,笑道:“我養這麼多員工不就是為瞭解放自己嗎?”
江淮小半輩子的勞碌命,工作只有忙與很忙之分,沒有解放自己的概念,聞言抿了抿唇,沒搭理他,將短影片重新點了播放。
他溺海的後遺症還很嚴重,勞累過度會呼吸急促甚至驟停,段映舟每日管著念著,將他煩得不行,可心知對方是為他好……久而久之便默許了。
江池和他影片時問過櫻櫻的事,江淮什麼也沒說,江池猜他興許什麼都明白。
看完電視他躺著發了會兒愣,蜷起身便睡下了。
段映舟見他睡著,便在一旁拿出電腦開始工作,江池有時也會發些正經東西過來,同他也能說上兩句人話——這一切基於他對李芒態度好壞。
至於江淮的心思,他沒打算去猜,這人重感情,心又軟,便是不用猜心思最後也會如自己的願。
段映舟這麼想著,回頭看看睡著的江淮,忍不住湊上前去彎腰偷親。
他想,即便這人心軟,自己也要對這人有耐心、溫柔、更愛一些。
誰讓這人連句委屈都不會說呢。
第二天一早,江淮精神抖擻地將隔壁床的段映舟踹醒,讓人起來幫忙收拾東西,段映舟怕他累著,下樓去買了早餐,然後將人摁在一旁的桌前邊吃早飯邊看自己收拾。
江淮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埋頭苦吃,還要拿平板看吃播,時不時嘟囔兩句,“這個淼淼愛吃,怎麼沒連結?”
段映舟聽得感覺未來一片昏暗,江淮的組成部分裡難道含有99.99的弟控元素嗎?
等他忙活完,替江淮收拾好一切,他本想揹著人出去,險些被江淮一腳踹出門,只能唉聲嘆氣地拿著大包小包陪著人往外走。
臨上車時,他先將江淮護著坐進去,這才放好東西鑽進去,邊叮囑司機開慢點邊伸手摸摸江淮的額頭。
江淮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瞧,瞧了半路,終於開了口,問道:“櫻櫻,你給我發的照片都哪裡來的?”
他很確定這麼多年收到的‘櫻櫻’照片,無一不顯示這個人性別為女。
段映舟腦袋卡殼似的,張嘴沒發出聲音,看了眼司機,他默默把中間隔音的擋板升起來,在江淮炯炯有神的注視下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咳嗽幾聲,他把相簿翻出來,低聲介紹道:“我有個玩spay的表妹,化的一手好妝,我第一次是同她說我高中有舞臺劇演出……角色是個清純唯美的女學生,她便給我化了妝戴了假發,從那以後,每年我都有舞臺劇演出。”
江淮沉默地看著手機裡他的照片花絮,良久,問道:“你喜歡女裝?”
“……”段櫻櫻不敢回複,段櫻櫻倏地把手機收回兜裡,猛咳兩聲,故作深沉道:“這個……這話題不應該是晚上的嗎?”
段映舟知道,只要一個話題的結尾是江淮的巴掌,這人是斷斷不會再問下去了。
於是心滿意足地頂著巴掌印把擋板降了下去。
車子一路開回江家老宅,東西搬下車的時候,除了江淮的,段映舟還拖著自己的行李。
江淮沉默地一言不發,被迎上來的李芒和江池抱了又抱,主要是李芒……抱得眼淚汪汪,邊哭邊道:“嗚嗚嗚,哥!想你!”
江池在一旁看他老公替他抒發心情,笑得眯起眼,“…怕你不讓他嫁進江家,可想你了,一天念著你八百遍。”
江淮無奈地摸摸李芒腦袋,安撫一句,“雖然不喜歡你啃池池,但是嫁進江家沒問題。”
李芒抬頭淚眼朦朧,“真的嗎?我有嫂子給我的五百萬彩禮,現在就給你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