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氓沉默良久，“我再也不要來你們節目了……”

導演忍著笑，“別呀～”

不過規則就是規則，制訂了不遵守的話就失去了趣味。

溫氓認命地看著李芒把五十揣兜裡，還同他說，“老溫，晚上跟著我吧。”

溫氓心道，錢在你那裡，不跟著你我睡大街啊。

“你說誰老呢，我是你前輩，你應該叫我……”

李芒：“溫老前輩。”

溫氓：“……”

緒英在後面笑得眯起眼睛，“李芒真可愛。”

梁岣扶額，“怎麼辦，我好怕溫氓晚上把李芒骨灰都揚了。”

“對於這個，我認為我們更應該擔憂他倆拿五十去哪兒過夜…”陳述逸略微思忖道。

節目組讓他們晚上自由活動，第二天一早再集合。

這個別墅區離市中心格外遠，李芒帶著溫氓在路邊找了個拉州蘭面吃飯。

一碗牛肉麵十五，兩碗三十。

吃完兜裡還剩二十。

溫氓痛心疾首，“我就不該對你抱有期待。”

“牛肉麵你沒吃？”李芒站在街上打量著，聞言回嘴道。

他手機裡有錢，但是攝影師跟著拍，他也不好破壞規則，只能靈機一動，拽著溫氓去了青年旅館。

——簡陋版。

“20一晚，今天天氣不好，熱水估計不是很夠。”青旅的老闆是個中年人，李芒訂房的時候他正叼著煙坐在電腦前面打鬥地主，連頭都沒抬。

李芒將錢遞過去，“那我住一晚。”他聲音有些低，語氣聽起來倒是很隨和。

老闆抬眼瞥了他一下，看他光鮮亮麗，穿著也不便宜，忍不住道：“…20一晚指的是床，不是房間。”

李芒點點頭，“我知道的。”

他們進來的時候從攝影師那裡拿到了隨身拍攝的小型相機，進了旅館之後只能自己拍攝。

李芒跟溫氓朝房間走去，簡陋版的青旅比一般的青旅條件更差，二十人一間房——其實是客廳，一人一張鐵架床，還分上下。

李芒注意著相機不拍到路人，跟溫氓指了指角落裡靠窗戶的一張上鋪。

溫氓從進來就瞪圓了眼睛，他從小到大生活條件優渥，從來都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種地方。

他艱難地跟著李芒朝床邊走，覺得肺裡的空氣都被擠壓著透不過來。

“李芒…”他想說與其在這住不如去公園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