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池抬眼看他，兩人四目相對，李芒痛苦地擰了擰眉，掙紮著誇贊道:“江總，您報複人的手段真是了不得。”

“……”江池尷尬地把手縮回來，怕真把李芒打出問題，他手又伸過去，想摸，覺得很怪，默默縮回來。

李芒見他如此糾結，連忙往後蜷了蜷，建議道:“換個罰吧，這個太致命打擊了。”

江池心道我才沒有要……他皺著眉頭抬手揪了一下他臉，氣道:“膽小鬼。”

李芒嘟囔一句，“可是誰被打這裡不膽小……”

“我說的不是這個！”江池愈發尷尬了，氣得直接坐起了身，剛剛偷聽李芒說了這麼多話，本來心裡軟乎乎的全是溢位來的愛意，結果被這個笨狗氣得滿腦袋愛個錘子，他一起來身上的痕跡更明顯了，幾乎對昨晚的戰況‘昭然若揭’。

李芒一看那滿身牙印，蜷縮得更厲害了。天老爺，他第一次就把江池炒成這樣。

江池輕咳一聲，緩了緩語氣道:“剛剛你說的我都聽見了。”

“……”那不是更完蛋了？

江池垂眼看看自己身上滿是某隻笨狗昨晚的傑作，回憶起了一些透著怪異的感覺，不由紅了耳根子，輕聲道:“我也覺得你是變態。”

“……”徹底完蛋啦:

“但是，但是你考學是去唸書，又沒在學校騷擾我，也沒做奇怪的事，只是默默充實自己，然後站到我面前，我覺得挺可愛的。”江池說著抿了抿唇，想起李芒說他嘴巴紅紅的好看，他不太自在地偏過頭去，悶悶道:“我長這麼大，喜歡我的人很多，但是他們也只是嘴上表達了喜歡而已，並沒有真正站到我面前……可能也因為我眼高於我溫柔，對人好，是否也可能只是我擅長偽裝呢？”江池垂下眼，低聲笑著道:“你有察覺到我對你的佔有慾嗎？你說旁人的好話，我不僅不認同，還要潑冷水，你努力工作，助人為樂，我卻要求你不要再自作多情見義勇為，你難道不會覺得我這個人驕傲自大，自私自利嗎？”

“我真有你口中說的那麼好嗎？還是這單純只是因為‘你喜歡我’産生的濾鏡呢？我無視江淮的情緒和心理，心安理得的做我自己，又在你出事的時候忍不住情緒朝你撒氣，我甚至在那段時間都沒能察覺你的想法和情緒，我真的是個好人嗎？”

“李芒，我真的值得你愛嗎？”

愛興許就是能夠使人自卑又自大的東西。

李芒伸手從後面擁住江池，溫柔又痛心地將下巴貼在江池肩上，兩人蜷起的腿親暱相貼。

“怎麼這樣想？”他笑著在江池耳邊問道，眼底有濕熱的淚浮起，他低頭親吻著江池的肩頭，“我認識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很好，現在認識你這麼久更覺得你很好很好。”

“那你為什麼不要我了？”江池聽出他哽咽的聲音，不禁輕聲問道。

他心底泛起酸酸的痛楚來，在滿心歡喜分享著自己情緒得到的只有被拉黑的紅色感嘆號時，在回到熟悉的家裡看到空空蕩蕩的房間時，在李芒一次又一次地對他逃避的模樣。

“因為我覺得這只是一場白日夢，一場很好很好的夢。”李芒替江池擦了擦滴落到下巴上的淚，自己卻將淚落在了江池的手臂上。

他從來沒想過江池如此妄自菲薄，那些話聽得他心痛難止，眼淚擦了又流，只好放任不管。

江池低頭看著，小聲辯解道:“……那不是夢，是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

“我現在知道了。”李芒回他，湊過去親親他，“是我錯了，我自作主張欺負你。”

江池垂眸回吻，含糊不清道:“那你當不當一輩子小狗？”

李芒低頭咬他蝴蝶骨一口，故意使壞道:“狗要啃人的。”

江池便扭過身子同他擁抱，溫柔地笑起來，“咬吧，多咬兩口。”

李芒忍不住哽咽出聲，認真地望著他的眼睛，同他說道:“對不起，池池…”

江池知道他腦子一向不好，也沒真同他計較，心裡軟了軟，捧著李芒的臉重重在他眉間親了一口。

“小狗，喜歡你。”

“是真的喜歡，也是真的愛你。”

他直勾勾地盯著李芒的眼睛，鄭重其事地說道:“不是夢，也不是玩笑，就是想要和你在一輩子的愛你。”

“聽明白了嗎？”

他反反複複地同李芒確定，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愛。

李芒被他親得迷糊，懵懵懂懂地覺得砸他的那塊板子真不錯，什麼時候拿回來供著好了。

江池親得氣喘籲籲，李芒只覺心軟成一團，猛親幾口江池的臉，他抱著人高興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