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陸珩在床上安頓好之後,喬聲聲就想起身離開,想了想開始朝陸珩說道,“珩珩以後不要再叫我小嬸嬸,要是被人聽到了,指不定會怎麼誤會我和你叔叔的關系,你要是真的很喜歡我,叫我姐姐就行。”
喬聲聲說這句話也是有著自己的小心思的,陸爾是叔叔,她是姐姐,還比他年輕了不少。
陸珩搖了搖頭,很是固執,“不要,你就是小嬸嬸,”剛剛他死纏爛打也沒能讓小嬸嬸有留下來的想法,執意要離開,陸珩覺得要是不做些什麼的話,加上自己一晚上都賴在小嬸嬸懷裡,小叔過後不知道會怎麼“折磨”他。
“小嬸嬸,我偷偷告訴你一個小叔的秘密……”陸珩支起身,也沒顧喬聲聲的阻攔,翻身下了床,小心翼翼地在樓梯口探出頭來看,見陸爾在樓下打著電話,似乎還要說得有些久,這才放心地跑回去,將房門上鎖,在喬聲聲的面前,將藏在枕頭裡的一把銀色小鑰匙拿了出來。
喬聲聲臉色有些怪異,看著陸珩用鑰匙開啟床頭櫃,有些吃力地將原本平放在抽屜裡面的,黑色厚重的類似於筆記本的東西放在了她的腿上,“每晚睡覺之前,小叔都要將裡面的東西看過一遍才能睡著。”
誰都會有好奇心,但陸爾的秘密,喬聲聲不太想去知道,她下意識地覺得,一旦翻開了,可能會是她難以承受的後果,事情都會失去控制而變化。
喬聲聲將筆記本放進床頭櫃裡,“我不看,你趕緊鎖好。”
陸珩雖是個孩子,但陸家血液裡流淌著的偏執和霸道到底是發揮了作用,重新將東西放在了喬聲聲的手上,也沒去詢問她的意見,直接就翻開第一頁,只是一眼,喬聲聲全身都僵硬起來了。
裡面不是各種橫槓的筆記本,而是有著多層插頁的相簿,第一頁,赫然就是喬聲聲第一次走秀的照片。
這下不用陸珩去翻,喬聲聲的手像是被人控制了一般,一頁一頁地翻著相簿,秀場上各種來回走的動作捕捉,以及秀場後臺的神態不一的照片,或是後臺與其他模特的合影,或是其他玩鬧的時候,就連喬聲聲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她也會有著如此鮮動靈活的表情。
依陸爾的能力,要拿到這些照片易如反掌,可每場於她而言重要的大秀,與其相關的照片底下攝影地點與大秀舉辦的地點一一對上,想要得知世界級走秀的資訊太過容易,可標註的攝影時間精確到一分一秒,每一張攝影師一欄上,鋼圈字上寫著的,都是陸爾的名字。
從她的第一場秀,到前年退圈的最後一場秀,彙整合這樣一本厚重的相簿。
每一場,他都在。
陸爾在樓下打電話,聽到樓上傳來的鎖門聲,心裡雖覺得有些奇怪,但也只當是陸珩耍脾氣將門給鎖了不讓喬聲聲出去,一想到喬聲聲待在他的房間裡,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了,就想趕緊上樓,有些敷衍地應和電話那頭的人,“我知道了,我會照顧好陸珩的。”
陸靳言覺得自己和夫人出去旅遊將陸珩扔給陸爾也有些過意不去,自己作為哥哥,也得關心關心陸爾的情況,倏而就想到前幾天的新聞,“你在片場抱女演員去醫院的新聞是怎麼回事?上點心,別被人當跳板都不知道。”
“我抱自己的女人怎麼了,她要喜歡,我也樂意被她利用。”
陸爾說這話的態度是有些沖的,在他眼底,誰都不可以說喬聲聲的不是,哪怕是從小一向敬重的表哥,陸靳言也不介意,還以為陸爾準備一輩子單著,誰知道萬年老鐵樹居然開花了,但還是忍不住低嘲道,“還發上脾氣了,一看就是欲.求不滿。”
陸爾一想到陸靳言和盛歡在外瀟灑,自己還得替他們照顧孩子,自己佔不到喬聲聲的便宜都被陸珩那小子給佔了,心口就有一股氣堵著,再聽陸靳言這樣說,忍不住就罵了一句滾,然後利索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喬聲聲加快手裡的動作翻著相簿,翻到最後,就見最後一頁的插頁上分別放著一張二十元的紙幣和一張已經泛了黃的紙條。
陸爾出手一向大方,手裡揣著的也都是嶄新的百元大鈔,怎麼都不可能會有閑情去儲存一張有些舊的紙幣,突然地,喬聲聲就想到那個下午,她用二十元向陸爾買了一杯被她隨手倒掉的草莓牛奶。
目及一旁的便利貼,喬聲聲的眼神染上了一絲複雜,她自己的字跡她認得,與記憶中不同的是上面多了幾層黑色小字。
“謝謝。”
“說什麼謝謝,說喜歡我多好。”
“感冒藥我幫你嘗過了,可惜沒有副作用,我還挺想和你一起死的。”
“可又捨不得讓你死,你要活著,好好地和我在一起。”
“一年,兩年,三年……,還要多久,你才能回到我身邊”
“陸爾,是為你而生的陸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