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懨懨地跟蕭明南迴了他的巢,那個“家徒四壁”的地方。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經濟遇到了問題,就像老百姓那樣,買了房子之後就沒有錢裝修了。當然我也會猜測他有很多錢,但越是有錢的人捉襟見肘的時候越是誇張!有多少跳樓的人都是曾經非常有錢的!
“又在瞎想?快進去。”
我被他推著走近了那個空蕩蕩的房子,身後還一直跟著那個特護。
“以後阿蘭還是你的特護,雖然出了院,但還是要堅持吃藥,直到醫生可以停藥。”
我呲了一聲,“什麼特護,明明是你的臥底。”
“隨便你怎麼理解,總之要乖乖的,否則……”
“否則你就把我挫骨揚灰!”我橫了他一眼。
“別任性!現在洗手吃飯。”
我坐著不動,他把我推到飯桌前,然後去洗手間拿了毛巾,給我擦手。他擦的是那樣仔細那樣溫柔,甚至有那麼幾秒鐘讓人貪戀這種感覺。但理智很快就把我拉回了現實,我記得我也養過貓的,高心時候百般呵護,不高心時候就把它踢開,橫豎不過一個寵物而已……
一個面善的中年婦女很快端上來了飯菜。
“我介紹一下,這是張嫂,主要負責伙食的。還有早飯後還會來一個李嫂,是專門負責清掃的。這房子里人不多,你不用彆扭,隨意就好。張嫂,這是……夜鶯。”
張嫂跟我打招呼,我勉強地點頭,算是回禮了。
蕭明南給我擦完手,將毛巾遞給張嫂,見我仍然不動,他端起一碗粥,看著我,“要我餵你嗎?”
“……”
我本是不想理他的,但怕他再做出比如捏下巴的粗暴舉動,我懨懨的回答,“我真的不想吃,可能這兩胃不好,你放下吧,我餓了再吃。”
他看了看我,目光裡分明充滿了危險,但不知怎麼他就那麼放過了我。其實我胃口好不好,他的臥底特護肯定會告訴他的,那麼我當著他的面撒謊,他也不拆穿,不知道他如此大慈大悲會不會預示著更猛烈暴風雨……
早餐他真的就這樣放過了我,然後去上班了,一切似乎都很平靜。
這我沒有吃早飯、午飯和……晚飯,我第一次體會不食不餓的神節奏。我一向都不會虧待自己的身體,只是這次我是真的難受到極致了。當別饒寵物,這種放棄為饒自尊,卑賤地活著的方式,真的不是我的菜!我從就努力學習,就是希望有一我可以傲然地活著,再也不要仰人鼻息,可是轉眼間我就把自己給活的卑賤到了土裡,真是悲蒼之大哀呀!
大概晚上十一點的時候,臥室的門開了,我想應該是蕭明南迴來了,想想也是,在這個房子裡還有誰能輕易開啟這個門。
我蜷縮的更緊了,把被子也包的更緊些,我甚至害怕的有些哆嗦。我想他不會輕易放我離開,但也不會白養著我,寵物總是要能給主人帶來快樂的,那麼他現在是不是要讓我去跟他滾床單,這種寓意簡直太明確了,因為我的房間就是他的房間……
為了噁心他,我沒有洗澡,故意和衣而臥,連我自己都聞到了酸味兒,但是卻生平第一次覺得這味道可親可愛!
腳步聲更近了,被子果然被人一下子拉開了,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不開空調,還裹著被子,你想出痱子嗎?”
低沉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責備,我只能撒謊道:“我有點冷,好像有點感冒……”
“哦?是嗎……”
完這句話,他半沒再話。我卻覺得如芒刺在背,不由得慢慢的轉頭看他,他高高大大的屹立在床前,眼神意味不明,彷彿在隱忍!
空氣太壓抑,最後我沒出息的投降了,慢慢的坐起來,倚在床頭上,“哦,現在感覺好多了。”
他就那麼看了我一會兒,突然俯身抱起我就走。我驚的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你……你要幹什麼?”
“當然是洗澡,免得燻壞了我的屋子。”
他的聲音冷冷的,極具嘲諷。我聽了之後,恥辱感和恐懼感一併襲來,我掙扎著要下來,“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他果真放下了我,我一顆心落地,迅速的跑進浴室,反鎖了門……
我在浴室呆了一個時,十二點鐘的時候,我感覺他應該睡了,於是悄悄開了門。
入眼一片昏黃的燈光,令我驚訝的是,他竟然還沒有睡,坐在床上敲電腦,但那被褥已經從開始的白色換成了現在的咖色……
我靜靜地站在那裡,不能往前挪動一步,但似乎這樣也並不安全,不知道是他的第幾覺發現了我。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