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林靜靜地站著，我正打算不等他回覆趕緊回臥室，他卻出聲了，“鶯子姐，能跟我話嗎？”

這聲音……除了沙啞一些，聽不出醉意來！

“……好！”想了想，我還是答應了。

我走過去，他拉著我去了陽臺，把晾衣架上的衣服往一邊挪了挪，露出上半截的大窗戶。他從陽臺的角落裡拿出兩個板凳對我：“鶯子姐，坐吧。”

“哦。”我隨著他並列坐下。

這個陽臺的下半截是水泥牆，有一米高的樣子，上半截是敞亮的大窗戶，三面透光。我跟他坐在下邊，好在陽臺不是太窄，加上有風，倒也不覺得憋悶。坐在這樣的地方，我只能看，看星星，看月亮，也好在它們都在！

看了好長時間，馮林也不話，最後我忍不住問：“林子，有事嗎？”

他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想讓你陪我一起看會兒月亮。”

“看月亮？”

“是的。你月亮上的那樹，那井是真的嗎？”

“……”

“如果是真的，那麼我在想，我爸媽是不是就坐在那樹下看我？”

“……”

“時候，媽媽常給我講嫦娥的故事，我問媽媽，我能去月亮上看嫦娥嗎？媽媽，等我們都死後會到那裡去的……”

馮林一個人著，我靜靜地聽著，心想他的父母果然是不在了，或許他並沒有他表現的那麼陽光，他只是把那些痛都掩藏了。

“林子，或許你的媽媽的是對的，或許她現在就在看著你，看到你好好的她就會很高興。”

“我想是的，所以我一直都在努力地讓他們高興！”

我不知道該什麼，只能靜靜地陪著他看月亮。水泥牆遮蓋了這個城市的水泥森林，透過水泥牆上邊的空隙我們能看見乾淨的空和皎潔的月亮，能呼吸清新的空氣，能感受涼爽的風。

當月亮都開始傾斜聊時候，馮林突然轉頭默默地看著我，我問：“怎麼了，林子？”

“鶯子姐，你？”

我睜大眼睛看著他，等待著他把話完，許久他才繼續道：“今下午那個人？”

“哪個人？”

“你們……領導。”

我這個半個晚上都在思考嫦娥和玉兔的問題，現在馮林提起來，我心中不由得又緊了一下。

對此時的我來，蕭明南是我的恥辱，是我的不堪，是我最不願向別人提起的人，但又是我心中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的存在！

“你跟你們領導……”

馮林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問什麼，但我只能回答：“他是我們的領導，見了面打個招呼而已。”

“哦，可是……他之前還去醫院看你來著。”

“領導去看看下屬不是應該的嗎？”

“可是……可是他好像……”

我實在不願意在繼續這個話題，不耐煩地：“林子，你別再問了，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完我起身離開了，只是這個夜裡，蕭明南的影子是無論如何也揮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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