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
看著他滿衣服的血,我又有些哆嗦,哆嗦的連第一顆紐扣都解不開了,他著急地:“怎麼這麼笨!”
看著他眼中的那一絲輕蔑,我又開始暴躁,“我又不是沒事脫人衣服,怎麼會那麼熟練。”
蕭明南卻好脾氣地扯了扯嘴角,“你以後可以在我身上多練練。”
“練你個大頭鬼,不管你了。”
我負氣地拿開手,乾脆不去理他了,他聲音突然弱了幾分,:“你是真的要看著我死嗎?你就沒有想過救護車也會被堵車嗎?”
我渾身凜然一緊,是啊,我怎麼沒有想過,救護車也會堵車呢?如果救護車堵車了,難道我要看著他因失血過多而死嗎?
我又趕緊去解他的扣子,可解開了又能怎麼樣呢,蕭明南穿的不是襯衣,應我的要求,他穿的是普通的假兩件套,只在脖子處有兩顆紐扣。
“你忍著疼,我給你脫下來。”
蕭明南瞪了我一眼,吼道:“就這麼脫下來?夜鶯,你要疼死我嗎?”
“啊?那怎麼辦?”我看到地上的長刀,一把撿了起來,蕭明南向後一個趔趄,“夜鶯,你要幹什麼?”
“別動,我只是要把你的衣服割開。”
“哦,算你動腦子了!可是……你手上有數嗎?”
“放心!”
“……好!”
蕭明南嘴裡著好,卻是閉上了眼睛,看得出來,他對我的手法根本不信任。其實他多慮了,我好歹是一名名牌院校的大學畢業生,刀工能差到哪兒去?呃……儘管這個因果關係有些牽強,但我目前只能找到這麼一個刀工還算可以的理由了。
靜,很靜!只有刀“呲呲”割破衣服的聲音。刀太長,所以用起來有些費勁,我心翼翼地割著,等割完了前片,已經是滿頭大汗了。蕭明南也長出一口氣,“謝謝不殺之恩!”
我瞪了他一眼,“我看你還是贍不重,是不是不用包了。”
“那你就等我血流乾了變成鬼去找你吧!”
我打了個哆嗦,擰了擰眉,:“好了好了,我錯了,我馬上給你包。”我只在書上看過一些急救知識,但是沒有實際操作過。在蕭明南的指導下,我勉強給他包紮好了傷口。只是包好後,我有點暈,滿腦子都是他那傷口齜牙咧嘴的樣子。我扶著額頭挨著他坐在地上,連話都不想了,蕭明南應該也累了,也沒有話。
想著那些傷口,我有些後怕,尤其是肚子上的那個傷口如果再深一些,就有可能要了他的命,如果他沒有命了,那麼我也肯定獨活不了。我想起我們來這裡之前我在車裡發的那個誓,“……就讓我跟他一起共赴黃泉。”果然,話不能亂,誓不能亂髮,真能一語成讖!
昏黃的燈光在安靜時總是給人悽清的感覺,上的月亮亮亮的,像凝霜,連同我們周邊的空氣都充滿了寒意。我感覺有些冷,雙臂抱膝向蕭明南身邊挪了挪,最後乾脆偎依在他腿上,靜靜地感受這個安靜空曠的地裡唯一可以得到的溫暖!
許久,我聲地問:“明南,疼嗎?”
他看了看我,不知道想什麼,最後只是輕飄飄地:“不疼。”
我抓起他的大掌,捧在手心,最後放在我的膝蓋上,自言自語:“肯定很疼!”
“那就疼吧。”他的聲音淡淡的。
不知道怎麼著,我鼻子一酸,突然淌起淚來,“明南,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如果沒有你,或許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當時……當時我還很傻的相信你會殺了我以保住你自己,我太人之心了……”
他抽出手,順了順我的頭髮,然後將我的腦袋壓在他的腿上,“傻子,你那麼想沒有錯,沒有必要自責,或許我真的那麼想過呢?”
我破涕為笑:“你不會的!”
他替我抹了抹眼淚,:“這是為我流的淚嗎?好像你今晚上為我流了很多淚,這不是鱷魚的眼淚吧?”
我也笑了,誠懇地搖了搖頭,“這是真心的淚,有感動,有懺悔,有痛苦,還迎…還有心疼!”
我用手捂著心臟凝視著他,他看著我咧嘴笑,但是嘴唇有些乾涸,額頭上還有汗珠,我覺得他一定是疼壞了,可他卻一副很不在乎的樣子,嬉皮笑臉地:“我突然間好想吻你……”
我咧嘴笑著,眼眶中的淚從眼角滑落,熱熱的……我勾住了他的脖子,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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