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維祥這次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的戲謔也變成了“假惺惺”的一本正經,於是我也“假惺惺”地一本正經地不再理他。
北沙莊距離銘城一共十五公里的距離,所以儘管羅維祥開的很慢,還是很快就到了銘城。我看了看他說:“祥子哥,就把我放在這裡吧。”
他沒有停車的意思,“我送你到高速路口吧。”
我心想這能差多少距離,銘城只是個小城,十多分鐘就可以貫穿南北,但是他那麼堅持,我也只能點頭說:“好。”
穿過一個紅綠燈,羅維祥問:“雅雅,你跟蕭明南在一起真的沒有苦衷嗎?”
我頭大,不知道他怎麼又把這檔子事兒提出來了,一提蕭明南的我的好心情就會變淡,淡心情就會變爛,我搖了搖頭說:“沒有。”
他頓了頓又問:“如果他結婚了呢?”
我煩躁地又搖了搖頭說:“看看再說吧,我現在不想提他。”
羅維祥還想再說什麼,張開的嘴生生閉上了,我知道我們的天又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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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聲悶悶的“咚”響傳來,在這樣的新年之際,這樣的響聲並不會引起太多人的訝異,但是人們還是會止不住往那個方向看看。
“糟了!”羅維祥面色一沉。
“怎麼了?”
我一臉迷茫地望著他,只見他在路口猛地調轉方向,倒了回去。
“怎麼了?”我一邊問,一邊張望,前方紅綠燈路口轟轟亂亂的,“出車禍了?”
“是你的車!”
“啊?”我的心咯噔一下,“怎麼會?大黑……”
話落,羅維祥已經趕到了地方,停車後,我跳了下來,只見那車已經被撞出十多米,車被擠扁在路邊的一顆大樹上,肇事的是一輛載貨大卡車,車頭還保持著逆行的方向。
“大黑!”
我喊了一聲,衝了過去,羅維祥也衝了過去,車門已被擠的嚴重變形,不能開啟,透過碎裂的玻璃,我看到大黑已經失去了意識,他滿頭是血,那血在陰冷的空氣中還冒著熱氣……
二十三歲時我已經很多次見到血了,但是這並不意味著我會像一個見慣了血的英雄似得的會臨危不亂,我還是會驚慌失措,直到坐在救護車上我求醫生一定要救他的時候,才發現我已經快要喊不出話了!
大黑雖然只是我的司機,我甚至很討厭他最近跟著我,但是畢竟相處了幾個月,我對他本人還是沒有敵意的,看著那麼血腥的畫面,就是素不相識也得捏一把汗,何況我們朝夕相處了那麼多日子。人心都是肉長,我怎麼可能不被觸動。
手術室前我一圈兒又一圈兒地走動著,羅維祥一直的安慰我,“雅雅,別害怕,他一定會沒事的!”
“祥子哥,怎麼會發生這種事?他不是好好的跟著我們的嗎?怎麼一轉眼就這樣了呢?”
“雅雅,來坐下,他一定會沒事的。”
羅維祥拉著我的手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我低頭才發現我的手上和衣袖上沾滿了大黑的血。這顏色、這情景似曾相識,只是那次我那一身的血全是蕭明南的,這次又是大黑的,想著這些心裡沉甸甸的,難道我的二十四歲還會佈滿荊棘塗滿血色嗎?
蕭明南,是的,我應該給蕭明南打個電話,他的人發生了不測,我應該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