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況且我們今天吃的銘山集錦中有一份參有鹿肉啊！”

“呃……”

看著漂亮可愛的小鹿，想著血淋淋的屠宰，想著案板上的肉，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由得撫了撫胳膊，吃了一輩子肉，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到自己助紂了殺業！

羅維祥看了看我有些發白的臉，擰了擰眉，關切地問：“雅雅，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我有些沮喪，在河邊樹蔭下的石頭上坐了，“不知道這隻鹿能活多久。”

羅維祥隨著我坐了，“應該能活很久很久，這裡是觀賞區。”

“哦。”心裡的那種不舒服減輕了一些，我低頭看到草叢裡有一根漂亮的羽毛，順手撿起來。

羅維祥說：“這是山雞的尾羽。”

“哦，很漂亮，我還真沒有見過山雞呢。”

羅維祥說：“我們吃的霸王別姬就是山雞肉，你想看山雞的話，我們往前走走，應該就有。”

我怔怔坐在原地不動，胃裡的“霸王別雞”彷彿在翻攪，羅維祥低頭側臉看著我問：“雅雅，怎麼了？臉色怎麼又不好了呢？真是哪裡不舒服嗎？”

我慢慢抬起頭來，低聲說：“祥子哥，接下來三天我要吃素。”

他愕然地看著我，“為什麼？”

“……那麼多的動物因為我的一頓飯而死……”

羅維祥聽了我的話突然笑起來，他把我攬在懷裡，“原來你是因為這個在揪心。”

我不吭聲，表示預設。

“雅雅，造物主既然讓人類能吃肉就說明這是被允許的呀，況且你吃掉它們，說不定它們就可以快點投胎轉世，下輩子為人了呢。”

羅維祥的話我似乎在哪裡聽過，細想起來，想到了董丹琦，貌似我們曾經在一起釣魚時她這麼說過。想到了董丹琦，又想到了蕭明南，想到了蕭明南又想到了腕上的鐲子，我低頭看著左手，腕上帶著蕭明南的玉鐲，手指上帶著羅維祥的戒指，玉鐲光潤清涼，戒指熠熠生輝……

心裡突然間又難受起來，感覺特別對不起羅維祥，可是為了那個誓言我又不能摘掉鐲子，蕭明南到底懷著什麼樣的心思讓我當初發下那樣的誓言！

“雅雅！”

看我心情不好，羅維祥又小聲地哄起來，“別亂想了，你就是太善良了。”

我暗暗嘆了口氣，是啊，我就是太善良了，婦人之仁，優柔寡斷，否則我早就摘了鐲子扔了去了。

本是出來玩的，我不想把自己的負面情緒傳給羅維祥，於是笑了笑說：“其實也就是假慈悲一會兒，以前一直吃肉，以後還是會吃。”

羅維祥神色也緩和了些，笑著說：“對，這是我們生存的權利。”

於是我們起身一起繼續沿著河邊往前走，不多時，在河邊草叢看到一撮鴨蛋，大概十多個的樣子，我伸手去拿，上邊還帶著溫度。

羅維祥笑著說：“運氣不錯，我們拿回去，正好給你補補身子。”

看著那撮帶著溫度的鴨蛋和不遠處正在驚恐地看著我們的水鴨，我笑了笑說：“祥子哥，我身體好的很，把這些鴨蛋留給鴨媽媽吧。”

說著我指了指那邊惶恐不安的幾隻水鴨子。

羅維祥笑了笑說：“依你！”

感覺到自己在狩獵場濫發慈悲心有點過了，我低聲說：“我也不知道怎麼了，今天聖心氾濫。”

羅維祥笑著揉了揉我的腦袋，“你喜歡就好，我們去摘果子吧。”

我點了點頭，於是在附近一起摘了些櫻桃，又在棚區摘了些草莓、聖女果等，然後在河邊的草地上鋪了一張野餐墊，邊吃水果邊聽音樂。

當夕陽西下的時候我被羅維祥推醒，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地躺在他腿上睡著了，哈喇子流淌溼了他膝蓋處的褲子，我捂著臉尷尬地說：“祥子哥，對不起，很丟人哈……”

金色的陽光沐浴著他和潤的面龐，他寵溺地揉著我的頭輕聲說：“傻丫頭，都流完了還說這些幹什麼？”

“呃……”我把腦袋埋入了自己膝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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