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楊研卻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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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他平淡地說。

這個答案讓程知勿有些失望，但也並非完全失望，不知道有時候也是一種答案，楊研的回答足以說明蔣明光的不簡單。他略微思索後，在楊研再一次提出離開之前問：“我記得之前參加例會的時候君謹名提到了他最近在做的一個專案，不知道我能不能參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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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讓程知勿萬分震驚的專案，君謹名竟然想透過資料分析來區分人、普通動物與妖怪。他想要走在獵妖人前面，把分辨妖怪這條路開闢出新的方向。

楊研披上自己的大褂，抬手一指：“君謹名的休息間在那裡，你直接去找他，他會給你講解的。”

說完，楊研便再次一頭扎進了剛才的防爆室中，他們的工作安排有一個習慣，上午是現場實驗的時間，下午和晚上則分開各搞各的事情，等到第二天上午再把想法匯總。

程知勿照著楊研的指示敲開了君謹名的門，兩人之前在外面聊了大約有半個小時，雖然其間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沉默，但時間可不會因為人的忽視而停下腳步。

聽完程知勿的來意後，君謹名點點頭，“你想了解尚鳥的話，跟我來這邊。”

“尚鳥，是這個專案的名字嗎？”

“對，那是一種傳說中的鳥類，有六隻眼睛，它的原名非常拗口，甚至連名字用的字都在歷朝歷代的數次文字運動中被拋棄掉了，這導致我在電腦錄入相關資訊的時候非常不方便，輸入法打不出那兩個字，所以乾脆簡稱為尚鳥。”

君謹名帶著程知勿來到了一個房間裡，這裡和剛才那間防爆室完全不同，它看上去狹小且僻靜，沒有什麼多餘的裝置，只有對面牆上的一臺體積龐大的電腦和一些程知勿不認識的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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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跟你講過，這個專案的本質是透過大資料的分析來區別妖和非妖，你現在看到的這臺電腦就是我專門用來儲存、迭代和演化程式的，光看這個可能很難有直觀的體會。”說著，君謹名走到了電腦前，在螢幕上操作了幾下，幾個獨立的視窗便彈了出來，那些視窗中播放著畫面，看上去好像是從某個古怪且刁鑽的角度偷拍出來的。

“這些都是妖怪？”程知勿看著視窗中的畫面若有所思，君謹名已經把原理給他講得很清楚了，他要還猜不到就別在實驗室裡待了。

“是的。”君謹名直起身子來看著螢幕上變化的畫面，“這是其中的一小部分，更多的內容則在後臺執行著，調取的過程很麻煩而且我們的腦子也很難處理那樣龐大的資訊流。”

“僅僅是用了大資料的分析方法？”

程知勿不太相信這個困擾了獵妖人和妖怪上千年的難題能夠這樣被輕易解決，大資料不是萬能的。

“當然不止，我在其中還採用了一條特殊的指令，這條指令佔去了整臺電腦算力的百分之九十，導致我不得不給它加裝外設來輔助執行並降溫。”君謹名指了指旁邊擺放的那些程知勿看不懂的裝置，接著說：“這條指令的作用是不斷復演妖怪的行為動作，並在一次又一次的重複中反覆修改其中任何微小的變化，然後再返回到測試系統中去輸出結果，輸出訊號將被直接評估，這部分現在是最麻煩的。隨著資料庫的不斷擴充，評估的訊號越來越密集，在尚鳥專案剛開始的時候評估的準確度極低，使得我不得不時常盯著它來手動修正結果，後來隨著系統的學習和迭代，我需要手動修正的比例越來越低，可是總量的增加使得需要手動修正的結果並沒有減少太多。”

君謹名一口氣說了一長串話，無奈地摸了摸額頭，說白了尚鳥專案就是一個以量變來引起質變的東西，很像數學分析中的窮舉法，優點是對技術的要求不高，但缺點也顯而易見，那就是資料非常非常龐大。

程知勿大概聽懂了，但他在驚歎這份壯舉的同時還有個疑惑。

“為什麼資料庫會不斷擴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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